慕云像被人揪住领口扇了几耳光,顿时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他脸色苍白,胸口憋得喘不过气;一把扶住旁边的靠椅,痛苦得额头沁出冷汗。
阿香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冷冷地问:“芦先生,需不需要我给你叫医生?”
慕云摇摇手,待缓过气来,笑得泪流满面,“阿香你开哪样玩笑,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那可是我心爱的人啦!我死都不相信,她咋会找个下贱的马仔骗我?”
见慕云似信非信还自我安慰,阿香气得含泪朝他喝:“是你逼的!到曼谷旅游我爱上他,在酒店给他睡了!我终于找到报复你的办法,让高贵被下流、卑鄙撕毁,作贱;叫你精神重创,品尝心灵流血的滋味!芦先生,我是疯了,你不要自欺欺人……”她说得清泪滚落。
孟芒镇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幻灭,还有山盟海誓,以及最美好、最珍贵的情和爱,瞬间如落花缤纷,似风卷残云!慕云擦干泪,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他终于从虚无缥缈中走出,不由得凄然长叹:“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唉,真像做了一场梦啊;梦醒来,心事茫茫转头空……”
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包,是阿香给他绣的,双手递还:“阿香,我们曾以兄妹相称,有夫妻之情;虽然今后失去白头携老,但有着诸多美好的回忆……你的婚礼,我不能不送上一份礼物,只求让我走后,你再打开……”深鞠一躬,毅然转身走了。
见慕云满脸悲戚出门,阿香轻轻吁了口气,几年的爱恨情仇终于了结,首次尝到报复的快感,要她的王八蛋明白什么叫精神崩溃,偿还欠她四年的孽债!于是拿起香包回到房间。
瞟眼桌上的香包,一种莫名的惆怅袭上心头,毕竟是旧物伤情,不知他在里面塞了什么东西?既然两情了断,香包就成了过期车票,留着它也烦心。正准备朝窗外一扔了之;但这旧物满是相思萦怀,她于心不忍。
走火入魔(8)
怀着好奇打开香包——倏地绿光一闪!她大惊失色——是凝结爱情的信物!一枚晶莹碧绿、闪闪烁烁的玉佛!睹信物她怅然若失,不禁凄怆啜泣:“芦慕云……你王八蛋……”
这憨包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不归还信物,顿时她心灵感到莫大的安慰!他留下信物至少对她是份思念,人生最难忘的莫过于初恋情人,她真胆寒被这份情所伤。想不到临走他竟偷偷将玉佛归还,其中饱含着挚爱、凄楚、颓废、哀怨、悔恨、苦涩……五味杂陈,似孤寡夜哭,对她是无声的控诉!
这信物又恰如其音容笑貌,一派绅士学者风度,携带诸多美好往事缤纷沓来。她不堪重荷,说不清是愁、是悲、是恨、还是爱……都如潮水袭上心头,她哀叹终究没能“破茧化蝶”。天地之大,冤家路窄,为什么芦慕云千里迢迢来到孟芒镇,偏偏与她在泼水节一见钟情?为什么命运鬼使神差,将两人捉弄得生离死别、心力交瘁?为什么情网恢恢,她人挣脱了,心却对他倍加思念?是他不放过她,还是命运在折磨,她弄不清……
悚然想起那封信,毕竟是初恋情人写的情书,里面有柔情似水、愁肠百结,读来有无穷回味。她慌忙从抽屉找出,拆开信失声惊叫——原来是阿爸写的!
看着看着她眼睛模糊,手颤抖得厉害,对着信凄厉哀号:“阿爸——您为哪样做这种事啊!”泪水止不住地大滴滚落,悲不成声地哭诉:“难怪阿哥怀疑的,原来是阿爸害他进监狱……我俩商量好回孟芒镇,不料阿爸投鼠砸破缸……”最终害得她痛下杀手,将心上人整得痛不欲生!想起刚才慕云酸泪流淌的惨状,她心头滴血奇痛无比,如果阿哥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生不如死!于是一抹泪水要去找他。
这时敏顿轻巧地推开门,嘿嘿地阴笑,“看那姓芦的狼狈样,在路上像被人脱得光光的小偷,解恨!他一旦精神失常,赌石大王的风光就没啦!”阿香听得心直哆嗦,两眼发愣望着窗外。“你咋个啦,心疼他了?”敏顿挨着坐下,手扶在她肩头。
“不要碰我!”阿香触电地一颤,猛地推开他:“出去——我要安静!”
敏顿猝不及防,差点被推得摔倒,惊诧地问:“你咋个发这大的脾气,刚才还好好的?”
“他哪样都对我说了,你为哪样要骗我!”阿香明知这话缺心眼,意味撕破脸皮置自己于险境;但她实在无法冷静,不由得冲口而出。
敏顿摸头不知脑的,难道姓芦的揭露他“借牛耕田”、想拐骗阿慧?或者戳穿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疑惑地说:“他咋个能胡说八道?没有的事——那是阿慧和段爷在编造!”想到其它事好瞒,慕云去孟芒镇是瞒不住的,还有那封信!于是嘿嘿嘿地笑,“都已经是夫妻了,咋个还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谁跟你是夫妻!”阿香顿时傻眼,马上明白过来!敏顿终于露出豺狼本色,竟异想天开要假戏真做!“他赎楼是为段爷养老,当天就回孟芒镇,你却歪曲!还有……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骗子,滚出去!”
“叫我滚?这也由不得你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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