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就拎着裤子被自家医生赶上了楼。
眼睁睁看着对方反锁了卧室的门,感到事情不妙的纯血之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警惕地望向了面前磨刀霍霍的人类医生:“亲爱的……”
“磨蹭什么,还不快把裤子脱下来?”
尚皓佳把急救包剪开,从里面翻出了一瓶酒精棉球,捏着镊子敲了敲桌沿:“快点儿,牛仔裤最磨伤口了,你不觉得疼吗?”
虽然很希望和对方同床共枕,但在这样的情形下脱裤子显然不是吸血鬼所期望的。纯血之王难为情地往床里面缩了缩,艰难地开了口,试图把这一关糊弄过去:“亲爱的,其实我——”
“脱。”
见惯了扭扭捏捏不愿意脱裤子的患者,尚医生在这种事上的同情心早已被消耗殆尽,抱着胳膊挑了挑眉,简洁明了地下达了命令。
“……遵命。但是,我其实是想说——”
纯血之王最后的挣扎也在看到医生手中忽然出现的手铐时被迫中止,从善如流地停住话头,认命地被人类医生给利落地扒了个干净。
*
在门外,两条小龙已经养成了听墙角的习惯。正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忽然见到了狼人管家蹑手蹑脚凑过来的高大身影:“哈哥哥!”
“嘘——”
连忙同两个小家伙打了个手势,早已经放弃了纠正自己姓氏的混血狼人趴在楼梯口招了招手,等着两个小家伙游了过来,才朝屋里使了个眼色:“他们俩干什么呢,你们俩都听见什么了?”
“听见医生哥哥要吸血鬼哥哥脱裤子!”
仙宝积极地往上窜了窜,兴奋地晃了两下尾巴:“爹爹有时候也会让爸爸脱裤子,听爸爸说我们就是这么出来的——他们是不是要生小宝宝了!”
“不对,是医生哥哥要吸血鬼哥哥脱裤子,但是吸血鬼哥哥不想脱。”
仙贝摇了摇头,认真地纠正了一句哥哥话中的疏漏,尾巴就纠结成了个小小的心形,连龙身都羞成了淡淡的粉色:“但是医生哥哥好厉害的,我从门缝里看到,医生哥哥直接就把吸血鬼哥哥的裤子扒了……”
“……”
虽然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来的,却丝毫没料到居然能八卦到这么劲爆的内容。深谙知道太多绝没好下场的狼人管家吓得狗毛倒竖,毫不犹豫地把两个小家伙塞进了围裙里,掉过头就噔噔跑下了楼。
“记住,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千万不要再听下去——他们吸血鬼最要面子了,就算你们两个还只是小孩子,他也未必就不会把你们灭口的……知道吗?”
“狗哥哥又骗人了,吸血鬼哥哥那么疼医生哥哥,才不会伤害我们呢!”
显然半点都不相信狼人的说辞,一向温顺腼腆的仙贝这一次却先发了难,脸色也立刻就沉了下来。
一旁的仙宝也用力点了点头,拉着脸色大声附和:“骗子!吸血鬼哥哥明明就可好了,还把皮带借给我们玩呢!”
“你们跟他借皮带干什么——不是,他为什么居然会把皮带借给你们?!”
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应该放在哪里。感觉到那只古董吸血鬼的人设已经彻底往崩坏的道路上狂奔而去,狼人浑浑噩噩地晃了晃脑袋,终于再一次放弃了挣扎,心酸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们说的也对——就算是我们三个在八卦,他大概也是只会灭我一个的口的……”
两条小龙显然还不能理解狼人管家的生存不易,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就一起朝着蹒跚离开的哈士奇哥哥吐了吐舌头。又偷偷游了回去,扒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继续偷看着里头的情形。
作为吸血鬼猎人标配的武器,圣光弹的效果显然不容小觑。幸好魏珑平日里的西裤刚被换成了厚实的牛仔裤,灼伤的效果比预料的轻了不少,却也从臀部到大腿都留下了血色的伤痕。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效果,尚医生还是认真地替他消过了毒,又一丝不苟地将治疗烫伤的药膏仔细抹匀,才终于直起了身子,从衣柜里翻出条自己的休闲裤抛给他。
“估计你也没有睡衣这种东西——先穿这个吧,纯棉的,就算碰到了伤口也不会太疼。”
药膏清凉,人类的手温热。回味着那只手在自己身后细致地抹着药膏的触感,对温度极端不敏感的纯血之王头一次生出了些懊恼。听话地把裤子穿上,忍不住惋惜地轻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叹气声,尚皓佳收拾东西的手就忽然一顿,终于还是掩饰不住担心,蹙了眉快步过去:“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亲爱的,请实在不必为我忧虑,我真的不要紧的。”
意识到自家尽职尽责的医生显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去,吸血鬼连忙摇了摇头,撑起身子朝着他笑了笑:“我现在感觉很好,或许——比大部分的时候都要更好……”
“行了,就算再怕我担心,也没有你这么个颠倒黑白法。”
尚皓佳无奈轻笑,看着艰难挪动着跪坐起来的吸血鬼,不由轻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撂着他,上前了一步,把这个叫人操心不已的患者给拢进了怀里。
……!
忽然就获得了爱的抱抱,纯血之王的双眸瞬间就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受宠若惊地坐直了身子,吸血鬼一边揣测着自家人类的心理,一边屏息凝神地打算优雅地抱回去,同时在心中不断演示着之后揽着人倒在床上,顺势开始一次自然不做作的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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