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重后果。如果被治安队抓去了,会关在一个治安队等人来赎;如果没人来赎,就会带到别的地方做苦力,完全没有人格尊严,累死累活做三个月,这三个月的工资就当做把你谴送回家的路费。如果被谴送回家,家里人还以为在外面不知犯了什么罪了呢,那是很没面子的事。
虽然我心里万分焦急,但现在半夜,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派出所啊?只好静静地守在电话机旁,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度日如年。第一缕亮光出现在窗口时,我立刻跑出去搭车。
可是当我急忙赶到那家派出所时,值班警察却冷冷地说:“这里没人!”
我立刻怔住了,但还是哀求道:“那哪里有人?”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隔壁治村治保会问问吧。”
原来隔壁还有治保会,我赶紧跑到隔壁治保会,请值班治安员查看昨天的记录,但治安员强硬地说:“先交五块钱填表。”
虽然我知道一张表格五块钱太多,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地交五元钱领了一张表。生活早己教会我,反抗不但无用,还自取其辱。表格无非是被查询人姓名、性别之类的。填好了,还要再交三十元的查询费。拿了钱,那个治安员才帮我查询。结果表明,确实有个叫沈洲的在路上被抓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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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了工作单位及年龄、性别,我确信这就是我要找的沈洲的,便急切地问:“要交多少钱才能赎人呢?我要赎他。”
那个治安员却摇摇头:“你不能赎人,必须由他所在的工厂厂长才能赎人。”
每个厂都必须有一个本地厂长,这些厂长拿着一份高工资,平时很少在厂里出现,只有工厂和当地政府需要沟通时,才由他出面。可我不认识“金秋”厂的厂长,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到“金秋”厂总机,接线员一听ie主管被抓了,立刻答应帮我找厂长。
大约半个小时后,迈着八字步的本地厂长终于出来了。厂长姓莫,我们都叫他莫厂长,一副典型的五十多岁老男人形象,衣着朴素,貌不出众,听说在进“金秋”厂之前就是一个农民。莫厂长倒还和气,答应和我同去赎人。因为沈洲在厂里的职位比较重要,厂里破例派厂车前往。由莫厂长出面,我交了250元钱,治安队才答应放人。
不一会儿,被放的一行人走了出来,这些人中就有沈洲。不过是一天不见,他象是换了一个人,步履僵硬,头发零乱,目光呆滞。我刚想迎上去,却听见旁边一声怒喝,出来的人便在治安队的铁门口全部跪下,看到面前的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沈洲,在厂里他是多么高傲的人啊。
那些人跪过后,便在一个治安员的带领下,一个个在门口值班的本子上签了名,然后才穿着鞋走出大门。我赶忙跑到洲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他们没打你吧。”
他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嘴里喃喃道:“那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还好没挨打,不过三天后若还没人来赎就会被打的。但有搜身的,也有专门替我们打电话,打一次十元钱。吃了一顿根本不能称之为饭的饭,价格也是十五元。”
沈洲是认识莫厂长的,赶紧走到他身边千恩万谢,并说:“你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去喝茶好吗?”
莫厂长看了看沈洲,淡淡地说:“不必了。”说完这话,便撂下我们,独自走到派出所对面的一家香港茶餐厅。
沈洲冲我摊了摊手,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昨晚下班后,差不多十点了,他冲洗了一下,便趿拉着拖鞋出去买报纸。走过一个路口时,见到几个治安队的人堵在那里查暂住证。虽然他也是交了钱的,但“金秋”厂人太多,从来没发过暂住证,遇到治安队,出示一下厂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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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是因为冲凉后换了衣服,挂在衣服上的厂牌便没有带出来,于是就想退回去绕道走。没想到退路也堵住了,好在他对地形熟悉,知道还有一个小巷可以通行。走到小巷口,才知道此处也被他们把守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走在他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被治安员大声喝令:“站住,暂住证!”
“眼镜”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但还是胸有成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暂住证,理直气壮地递了过去。
治安员接过暂住证看了看,未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治安员突然再次喝令:“身份证!”
“眼镜”的声音也高起来,不满地说:“你们是查暂住证的,又不是查身份证,我有暂住证!”
治安员怒了,大骂:“他妈的,仆该(粤语,死在街上的东西)!你有暂住证,我叫你有暂住!”边说边将“眼镜”的暂住证撕开,再撕烂,扔在地上,还不解恨似的,又狠狠地跺了几脚。
“眼镜”想去阻拦,被赶上来的另一个治安队员一通拳脚制服,并被喝令抱头蹲在地上。这时又过来几个治安队员围住沈洲,任他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只好学着眼镜的样儿,乖乖地蹲在地上。不一会儿,有治安员用对讲机呼来一辆专门抓人的车,“眼镜”、沈洲还有几个人便被强行塞了进去。
说到这里,沈洲从我手里接过刚才治安队所开的罚款单收据,忽然指给我看:“你看这项,真好笑,水电费五十元。”
我刚才并没有细看,惊讶地问:“你又没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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