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疼得不得了,但一听手术还是急了,弱弱地问:“做什么手术?要多少钱?”
医生皱着眉头说:“如果仅仅是流产,只要做一个清宫止血的小手术就可以了。如果是宫外孕就难说了,要先确定妊娠的方位再进行手术,那就要花钱多。”
我还想问什么,医生就不耐烦地将一大堆化验单往我面前一放:“先去检查,回来再交押金。”
望着那一大堆化验单,我心疼得要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我在小韩的挽扶下,勉强去交了钱。接下来验尿、验血、b超等等,一系列检查下来,我躺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下身的血还在淅淅沥沥地流着,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说话了,便把那一叠化验单交给小韩。
房间内并没有多少人,轮到小韩时,她正要把化验单递过去,这时从门外来了个本地的女人,高声用粤语和医生打着招呼,肥胖的身子就横在小韩面前。医生刚才面无表情的脸堆满笑容,将听诊器放在了那个胖女人的胸前。他们边看病边兴高采烈地聊着天,仿佛丝毫也没看到有气无力靠在旁边椅子上的我。
我知道,在东莞医院看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本地人优先,我只有暗暗祈祷不要再来一个本地人。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按顺序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个胖女人走了,谢天谢地,没有进来本地人插队。医生又恢复了刚才冷淡的表情,接过化验单,严肃地说:“己经确诊了,是吃药不当引起的大出血,怀孕两个多月的胎儿是不能吃药流产的,现在要做个清宫手术。”边说边又开了一个手术的单据。
我这时己浑身无力,便把五百块钱给了小韩,让她帮我去下面收费处交钱。我回头弱弱地问医生:“手术贵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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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冷冷地说:“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还问贵不贵?药物流产不当失血,如果失血过多的话,就需要输血。要是来晚了,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赶紧闲了嘴,暗自庆幸总归还没到需要输血的地步。一方面,常听看到媒体报道有人因输血感染各种疾病的。这家医院虽然是正规的,但不能排除血制品来源的纯净性。另一方面,输血需要的钱更多,就是从赵直给我的提成中扣除,我也是舍不得的。
很快,小韩就回来了,当她把手术单和收据放在医生面前时,医生脸色这才缓和起来,站起身说:“去做手术吧。”
身下的血还在流着,我艰难地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跟着医生走进手术室。
望着那个人字型的手术台,我有些犹豫。正在这时,医生扔过来一件塑料布的大褂,喝斥道:“穿上,躺上去!”
我只好穿上大褂,象刚才检查白带那样,机械地脱鞋坐了上去,把两腿劈开,呈蜷缩状分别放在两个放脚的铁架子上,艰难地脱掉裤子的一条腿,包括短裤。另一条腿的裤子,我搭在了手床台上。己是暮秋时节,天气己有些冷了。
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医生准备手术器具发出的“叮叮咚咚”声,似乎离我很遥远。我看见医生把很多发着不锈钢亮光的器具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一个大手盘中。忽然,又一个大声的喝斥在耳边响起:“那条裤子怎么不脱?全tuō_guāng了!”
我麻木地将另一条裤子也脱掉了,下身赤裸裸地呈现在医生的面前。我感觉自己象一头架子的猪,等待别人的宰杀。
医生很快走过来,用脚从手术室的角落里踢过来一个塑料桶,里面跟小时候家里杀猪接猪血的桶一样,全是血水。
想到我身体流出的血也要混进这桶血水里,而那血,原本应该流在我孩子血管里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杀了你!原谅我不能把你生下来,因为无论是经济还是精神上的压力,都是我无法承受的。
与此同时,我看到医生拿着还沾有碘酒的窥阴器直接插进我的下身,碘酒把我的下身烧得火辣辣得痛,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身上的冷汗顺着胳膊往下流。
医生一边移动窥阴器察看我的下身,一边发表议论:“胎儿还在,都这么大了,你还敢吃药!”
我拼命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窥阴器拿出后,医生又用粗糙的毛刷沾上碘酒刷我的下身和大腿,然后是肚子及屁股。我感觉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牲口!
在这一刻,我恨沈洲,更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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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我忍住眼泪,拼命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因为哭除了让自己更痛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又一样东西插进了我的下身,下身很涨,不太痛。但当第二样东西插进去的时候非常痛,我紧紧咬着嘴唇,很快晕了过去。朦胧中,感觉肠子被什么东西往上拽一样,甚至连嗓子眼儿都快被从下面拽出来。
一阵更加剧更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我感觉下身有什么机嚣正在开动。因为这种疼痛,反而让我忘记了心灵的痛苦。如果疼痛能将我心灵上的伤痕清洗掉的话,我甚至希望能疼些,再疼些!
手术结束时,我几近虚脱,浑身上下都是汗,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外面正下着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我艰难地从手床室出来时,医生又开了一个处方,说要打点滴消炎,还开了一些吃的药。
小韩把处方和刚才剩的钱递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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