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我这里就放不下了。”
苍墨勾起嘴角:“银松堡这么大,放不下你这尊菩萨?”
苏思宁便不再答话。
“今天又在看什么书?”苍墨便问。
“没什么,闲书。”苏思宁答。
“又是在这里躺了一天?”
“倒不是,”苏思宁浅浅笑说,“一天还没有过完呢。”
这次轮到苍墨不再答话。
苍墨上了躺椅,让苏思宁躺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又说:“这段时间你没有去帮我抄账簿,书房里堆了好多。”
苏思宁静静听着,苍墨便接着说:“你身子可好完全了?”
苏思宁还没有答话,一旁的麦红开了口:“回爷,公子身体尚未好到可以剧烈运动,但是抄抄账簿还是可以的。”
苍墨没有管她逾距,只是挑眉问怀中人:“真的?”
苏思宁静了一会儿,也没有看他,才点头。
“那明日便随我去书房。”苍墨说,拿起他一只手腕,“练练笔,可以静心气顺血脉。”
“嗯。”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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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苍墨果真携着苏思宁去了书房。这次抄的不光是账簿,还有一些书函信件。苏思宁起先稍显疑惑地看着这些再看看苍墨,苍墨挑眉笑道:“莫不是我的字太潦草你认不到?”
苏思宁摇摇头,再低了头,也不询问,安静誊抄起来。
都是些要分发派往各分处的书信公文,属于堡内事务,平时是有专人替苍墨誊抄的。
苏思宁抄得很仔细,速度也就慢,直到中午,有下人来问苍墨要哪里吃饭。苍墨说,就在书房,要两副碗筷。于是当下人把食物拿进书房时,有眼尖的看见苏思宁案上放的都是什么时,便知道了,他已经在开始涉入银松堡公事了。
等午饭都摆好,下人都退出去了以后,苍墨招手让苏思宁到身边,又将他抱在腿上:“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一点。”
“哪里,”苏思宁看他一眼,“茄子芹菜西红柿,都是我喜欢吃的?”
苍墨便笑,拿起筷子递到他手上。苏思宁拿了一上午毛笔,刚拿起筷子时手抖了一下,苍墨见了,便先放下筷子,拿起他手腕揉捏:“果然是手无缚鸡之力。”
苏思宁任他揉一揉,再夹一口菜喂他吃,然后自己吃一口。于是午饭吃的时间有点长。
吃好饭,苍墨让苏思宁先到里间睡一睡。苏思宁平时睡惯了,也有点乏,便答应了。
书房里间是个小卧室,有床有柜有案。苏思宁便脱了外衣,上床去躺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因为一上午都在动作,不管是脑子还是身体,苏思宁一觉睡得沉稳香甜,醒来时,约莫已是半下午了。苍墨一直都没有进来叫他,他便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到帘子处掀开。
外间的人和他都愣住了,除了苍墨,笑着问他:“睡好了?”
苏思宁才回过神来,对着他点点头。不知是要放下帘子回里间去,还是出去。苍墨招招手:“过来。”
于是木修公孙济等人就看着堡主将少年抱上膝盖坐着,先是替他整理一下衣领头发,然后对众人说:“刚才说到哪里了?”
凭着苍墨的记忆力不会忘记,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少年更轻易而不着痕迹地加入他们的谈话。
苏思宁跟木修他们一样惊讶,但也跟他们一样,没有露出什么神色,也没有出声询问。
木修便笑笑说:“说到布家三少爷,和牡丹阁的清倌。”
“说仔细点。”苍墨说。
“是。”木修答,“布家三少爷无意从商,但最得布家老爷子喜欢。布三少爷才情了得,一直说要娶能与他一起写诗赋文作对的女子,推了好几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牡丹阁那清倌名叫杜伶,容貌不算娇美,只算清秀,但才气逼人。据说一日布三少爷路过她花房窗下听闻她抚琴自谱曲自唱,便从此倾心,两人相交至今,布三少爷更是誓要非卿莫娶。”
“你怎么看?”苍墨听他说完,问。
“我怎么看自是不紧要,紧要的是布家老爷子怎么看。”木修答。
“布家老爷子自是不愿意爱子娶青楼女子为妻。”公孙济搭话,“但依照形势看来,布三少爷虽然心不在商,但是天赋异禀,现在只是没有想开放开,若是他相通了,布家下代当家当是非他莫属。”
“要让他愿意接任当家走上从商之路,需要一个推动之力。”木修接着说,“那清倌倒是可以,只是要先过了布家老爷子这一关。”
苍墨听了,笑笑不语,倒转而问身上坐着的人:“你觉得如何?”
苏思宁先是没有答话,只是看看他,又看看另外坐着的几人。那些人也都和善并且尊敬地看着他,他方才轻轻开口:“流落青楼的女子,有些是出身显赫却迫不得已。”
“木修,”苍墨听了,直接开口,“去查查那清倌的来历。”
“是。”木修答。
“若是没有,”公孙济笑,“青楼烟花之地,人来人往流动性大,要捏造一个也不是难事。”
余下几人皆点头。
“九王爷那边呢?”苍墨于是又问。
钱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
公孙济笑说:“九王爷那边已经在准备聘礼了。”
众人大笑。苏思宁看向那名黑着脸的清秀男子,苍墨便讲给他听:“九王爷前些日子找了点银松堡的麻烦,钱荣负责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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