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衣,一身墨色软织的里衣半倚在塌上。
脸又燥了。胥琴这个人规矩多得很,怎么会让人看见自己这般慵懒的样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除了我,偌大的琴宫已经没了别人。今日来的时候,就觉得琴宫很空,原来如此。
“无邪,你来了。”
“是,无邪来了。”我半屈着身子行礼。
“过来。”胥琴一直没有睁眼,动作也不变,就那么斜斜靠着。
我亦步亦趋走过去:“帝座唤无邪来有何事?”
“这些天拿去的药都吃了么?”
“恩,吃了,但没吃完。”
“身子还有不适吗?”
“没有,好得紧。”
胥琴缓缓张开眼,道:“本来答应了你,回来后要为你疗伤,可惜我三万年天劫降至,不敢妄动真元,只能先委屈你,用药养伤,待我避过此难,再为你疗伤可好?”
我惶恐至极:“无邪一个小小婢女,怎能劳上神用真元救我,上神切莫折杀小神!”
我一个区区琴宫的婢女,那配得上胥琴救我。况且,上古神帝的天劫绝对非同小可,别说全力准备还有可能出现什么闪失,若是因为我而有所不测,我岂不是万死不辞。
呸呸呸,才不会!
胥琴看着我脸上表情变换,微微一笑,好像北方极域盛开在绝境悬崖中的一朵雪莲,开得无声却绝美,冷冽之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一时间看的我呆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胥琴在摸我的头发。轻轻的,像是在摸一个小孩子的头发。“你都已经五百岁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可是我却偏偏觉得,他一定还有话没有说完。
我一定是补药吃多了,胆子也补壮了。
不容许自己想太多,想太多,就不敢做了。
“上神。”握住他轻轻抚弄我头发的手,抬起脸,眼睛看着他。
“我是无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无邪。”
胥琴的手微微一顿,表情渐渐退去,慢慢从我的掌心抽回手。
“无邪,你下去吧。”
“为什么?”偌大的琴宫,除了我和胥琴空无一人。
胥琴,你只留下我陪在你身边,你一定想要对我说什么,想要对我做什么,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我走呢?
“无邪,听话,下去吧。”语气居然是在哄我,他从来没有这么和别人说过话。
“我不走,我不离开。”
胥琴真气聚发,我登时被冲到寝宫殿堂内的一根玄玉柱上。
我忘了。
我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婢,我竟然敢忤逆冷心冷情的胥琴帝,我不自量力得应该被狠狠耻笑。
我忘了。
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忘了。
我在地上跪好,额头点在交叠在膝前的双手上:“小仙知错了,求上神莫要散灭小仙。”
等了很久很久,上位处都没有人说话。我不敢起身,就这么跪着。
直到东方云霞映红,昆仑山里传来礼乐之声,才听见胥琴略微低哑的声音:“下去吧。”
我没有抬头,恭敬道:“是。”
“哎呀,白渡姑姑,你干什么?!”一大早扰人清梦,看着胳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你这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居然敢这么看我?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苦着脸:“姑姑,你看我胳膊都紫了。”
白渡姑姑杏眼一瞪,拉起我的手臂看了看,摸了摸,心虚地说:“哎呀,也不是很严重嘛。”
我这都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一大早就被姑姑们挖起来,美其名曰是要给我好好打扮,不能丢了昆仑山里年轻一辈仙娥的脸,其实是要我在一边跑腿打杂,替这帮姑姑们化妆更衣。
这事还要从三月前说起。
本来昆仑山上神仙就少,又都是法力高强仙阶高贵的上神,因此平日里十分冷清,各个清心寡欲的,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可是三月前,南原的英华帝居然说要来昆仑感受一下上古神山的纯正明和之气,率领浩浩荡荡一班南原仙娥前来。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来踢馆的。
谁不知道,现在昆仑山上几乎没有年轻一辈的小仙了,且多是男子,终日只知修仙,半点不关心七情六欲,各个寡淡得如白水一般。南原素来以美闻名,山美,水美,花美,仙娥美。昆仑山这些姑姑们虽说不至于和小姑娘们比美,可是也不能让人比得太惨了不是。
“话说回来,咱们昆仑山上的小仙娥,现在就无邪这丫头一个了不是?”目容止姑姑一边摆弄簪子一边从镜子里头看着我。
白渡姑姑点头称是:“可不,早些年来的那些小仙娥都受不了昆仑的冷清,都各自投奔他处了,只有无邪一个,这些年没有离开。”
昆仑却是冷清,无事的时候,可能许多天连一个神仙也看不到,日升月落,只有自己。这样的地方,确实极适合修仙。
“无邪,别管目容止了,你快去好好打扮打扮,不许丢了咱们昆仑的脸!”另一个姑姑赶紧把我轰走,气的目容止姑姑瞪了她一眼,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
虽然是斗嘴,可是还是亲昵。
在昆仑,众神难得聚在一起,其实心里还是有所惦念的。有话就多说两句,再见,不知何夕了。
我笑着拿起胭脂,对着镜子梳妆起来。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是久上仙娘娘。
久上仙娘娘招呼着众位姑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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