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大变了样子,老屋已经不似初见那般破烂和陈旧了。
还是照样敲了三下门,一阵清脆的如同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想起。
门内探出一张巧笑盈盈的脸,娇嗔道:“远哥哥!”那一声嗔唤直叫人连骨头都酥了。
苏宁远温柔道:“可想好了吗?”
萍儿将手绢轻掩半张脸,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她娇羞道:“这如何让人家来回答啊?还是请爹告诉你吧。”萍儿眨眨眼,莲步飘移,直往厢房内走去,边道:“爹,你快些出来,远哥哥来了!”
那老人又似比之前更年轻了些,连华发和皱纹都少了,慢悠悠地从房内走出,看见苏宁远便连忙道:“贤婿,快请进。”
苏宁远乍一听这称呼有片刻吃惊,随即立马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欲作揖
那老人连忙走过来扶住苏宁远,笑呵呵道:“哎哎,有礼了。萍儿快去沏一壶好茶招待你未来夫君!”
萍儿一叠声应和,只留苏宁远和那老人。
“贤婿你看,我为了你和萍儿的婚事,特意将这地方都布置了,你看合不合你的心意?”那老人突然一转话锋,苏宁远有些憨笑,便道:“自是极满意了。”
萍儿将茶端上,仍是半掩着脸,朝苏宁远眨眨眼睛便转身就走,不待苏宁远和她片刻温存。
老人抿了口茶道:“如此这般甚好,你便及早选一个良辰吉日和我家萍儿成亲吧。”
还未待苏宁远答话,老人伸手指一掐,喃喃道:“这个月十五是极好的日子,过了这天今年便再无好日子了。”
“可这月十五不就明天吗?”苏宁远心下叹道,这也太快了些吧
“快是快了,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贤婿若觉得可以便这么定了吧。”那老人语气虽不慌不忙,但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苏宁远便连声应道好
“贤婿我还有一事相求。”
苏宁远慌忙摆手,急道:“岳父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折煞小婿我了,您但说便是。”
“我想迎娶那日就到我这先睡下,我老人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分开,能留一日也是一日,让她最后在自己家成亲,她死去的娘若见了也能瞑目了。”老人语带恳切,说到动情处,眼角含泪光。
苏宁远心下一动,反正已经要成亲了,在哪洞房都一样,他答应道:“一切听岳父大人安排便是。”
苏宁远又小坐了片刻见时间不早就告辞了,临别前也没见到萍儿,听那老人道成亲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刚才那萍儿半覆面纱也是遵从当地的风俗。
苏宁远一路是欢欣鼓舞,开心得不不得了,想来终于可以摆脱那些闲言碎语,正大光明迎娶新娘。走了片刻,却见前方伫立着一个修长身影,那发梢随风飞扬,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苏宁远顿觉这背影好生熟悉,还未想起是谁,那背影就转头说话,似叹非叹地道了句:“宁远。。。。”
“是你!”苏宁远敛起剑眉,刚才的欣喜一扫而光,不悦道。
这一个月来没见曲悠,乍一再见,就发现对方突然苍老了好几岁。双眸失去了光彩,连脸色也是灰败,再也没有初见时那份淡定从容、意气风发。
“宁远,我听说。。。。听说你要娶妻。”曲悠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那眉目一时之间竟然焕发出了光彩,道:“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苏宁远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不耐道:“说。”
“可不可以别娶那姑娘?她身上透着邪气。”曲悠深深凝望着他,那眼神像燃起了亮光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
“做梦!”苏宁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说罢,不屑再看他一眼,径自从他身边漠然走过。
见苏宁远越走越远,曲悠眼里燃气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他面色只比刚才更加灰败。
苏宁远见曲悠深色凝重不像在拿他取乐,只是一时间他也找不出疑点。
他心想,堂堂九百年狼精,纵是遇到妖怪也能应付的,这翡翠山比他道行还高的也只有曲悠一人。至少曲悠不会害他,若是其他妖怪也伤不了他分毫。
他这样想,便把那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误入陷阱
迎亲那天到了。
苏宁远穿着大喜的新郎袍子,眼里止不住的欣喜。既然是去萍儿家度过新婚之夜,便不需要另准备花轿了。下山的途中,他几乎是飞跑着下去,风掠过他发梢眉梢,也不见发冠有丝毫凌乱。
不消片刻便到了萍儿家门口,门匾周围挂着两个写着“喜”字的灯笼。还不等他敲门,那老者便打开了门。
今日一看,老者又年轻了许多,看似只有不惑之年了。
“贤婿快快进来,萍儿已经久候多时了。”那老者将苏宁远迎进来,便把他带往新房。新房张灯结彩,分外喜庆。床中央端坐着一位着凤冠霞帔的新娘,盖着盖头。
“可别把吉时耽误了。”那老人将他推进去,就把门给拴上了。
苏宁远喜滋滋的,他柔声道:“娘子。”
萍儿娇羞应道:“相公。”
掀起盖头,那盖头下是一张分外美丽的面孔,在烛火的照耀下看得人心旌涤荡。
“相公,先把这合卺酒给喝了。”萍儿玉手纤纤将酒壶端起,二人交叉手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宁远正要伸手抚上萍儿的脸,突然那脸竟变得不似真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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