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来来来,先进屋。”
江凛颔首,边走边问:“她有好好吃药吗?”
“每天都定时吃的,情绪也越来越稳定啦。”
江凛听着,敛眸舒了口气,心口那点沉重正缓缓移去。
江如茜患有躁郁症,最严重的阶段堪称噩梦,但过往不提,好在一切都在好转,痊愈大抵也只是时间问题。
江如茜果然刚醒不久,她前脚踏出洗漱间,就见岳姨带着个人来了,刚开始没注意,然而定睛一看,她愣在原地。
“这么早就回来了?”江如茜回神后迎上去,眼眶微红,“不会过几天又要走吧?”
江凛轻笑,伸手抱了抱她,“医院放假一个月,过完年我再回去。”
江如茜叹了口气,失笑道:“总算等到你回家了,你看把我高兴的……”
江凛放好行李后,同江如茜聊了聊近况,打消了她的忧虑。随后旅途困倦涌来,江凛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睡下了。
当天,岳姨去市场买了一堆食材来,种类丰富,好生为小年夜的大餐准备着。
江凛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已是下午。
习惯性打开手机查看未读消息,她却意外的发现,贺从泽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
两条消息,一张图片,一句文字。
图片是实拍,不得不说贺从泽拍照技术不错,将城市一角拍得极美。皑皑冰雪铺了满地,天上还在撒着雪白星子,纷纷扬扬。
他说:【江凛,京城下雪了。】
江凛打量着图片,心想自己刚走就错过了京城的,她回:【挺好看的,我这很少下雪。】
发完,她还礼尚往来似的对准窗外拍了张景,传给贺从泽。
随后她放下手机,伸个懒腰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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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公司董事会,贺从泽应邀出席。
晚饭时间,贺云锋做东请客,贺从泽这才有了看手机的空档。
他点开微信,发现江凛早在下午就有了回复,还附了张图,似乎是个小庭院。
看来她已经回s市了。
这么想着,贺从泽抬指欲退出预览界面,却不小心双击放大,刚好望见了照片角落处的路牌。
他稍稍眯眼,仔细辨别了下,成功识别出路牌上的文字。
贺从泽眉心微紧,他颔首若有所思,最终,他将这张图片保存,传给了通讯录中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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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在家中度过了平和的两天,闲来无事陪江如茜聊聊天,看看电视,小日子倒也过得十分自在。
这日,江凛在庭院中给绿植浇水,江如茜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读着书。
江凛刚直起腰来,便听到院外有人声传来
“江太太,我来给你送点年货啦。”
兴许是关系不错的邻居,她猜测着,刚抬眼就见一名中年女子拎着大包小包走来,还腾出只手扯着……
狗链。
那是条小型宠物犬,瞧起来人畜无害,软嘟嘟可爱得紧,一双圆眼对着江凛,波光闪烁。
分明是寻常人都会喜爱的模样,却如惊雷撕裂安宁,直击她胸腔。
江凛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强行咽下干呕的冲动,她颇为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神情竟有些狼狈。
江如茜敏感地察觉到江凛的不对劲,她面上不曾袒露情绪,起身接过年货,笑着同人寒暄几句后,邻居便牵着狗离开了。
狗狗离开视野后,江凛的情况稍有好转,虽说不自觉起了层冷汗,但她的呼吸已经稳定下来。
江如茜咬唇,轻声叹息,垂着眼低声喃喃:“江凛,抱歉……”
江凛平日在她面前表现的一往无前,然而方才她瞬间袒露的惊惧,才让江如茜明白,原来那童年阴影已经注定跟随自己女儿终生。
江凛皱眉摆手,“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这又不是你造成的。”
“那个人现在……”江如茜开口想提及什么,最终还是决定沉默,将这话题转移开,她拎着年货送进屋内。
经过方才惊动,江凛的太阳穴突突作痛,她在院中出了会儿神,阖上双眼强迫自己清醒,这才跟进了屋。
岳姨傍晚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家门口碰上一名客人。
客人是位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他手中似乎拎着年礼,余光瞥到她,他侧首问好:“您好,请问这里是江家吗?”
眼前人神情似笑非笑,夕日余辉山河表里,星点光芒汇聚于他,天边未燃尽的暖色投进他眼底,熠熠生辉。
平生初次被男人惊艳到,岳姨有点口吃:“是、是的,你找谁?”
男子笑了笑,“我找江凛。”
岳姨了然,带人走进庭院,刚好望见同江如茜坐在太阳房内的江凛,太阳房隔板是玻璃,二人似乎在看电视,房内没开灯,光线晦暗。
“小凛!”岳姨抬声唤:“有朋友来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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