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再掏道符,却发现口袋里的用完了,其他的放在包包里,而包包在距离我两尺以外的地上。
为了不刺激到女鬼,我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堆起笑脸,冲她扬扬手。
“嗨,美女。”
她没反应,眼瞳发出幽幽的红光,盯着我。
我一边偷偷往包包那边挪移,一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曦妳有什么不开心,不如跟我说,我来帮妳解决,开门都是客,打妳个八折怎么样?”
她半天没说话,就在我以为她没兴趣交谈时,她突然说:“我死了……”
废话,妳不死,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来超渡妳啊,打妳八折的。”
“我死了,可是你们却都活着。”
“美女,妳这句话的逻辑有问题……”
“我死了,可是你们都活着!”她大声重复道,又向我扑过来。
太可惜了,就在我快拿到包包时,被她的法力击到,摔倒在地。还没等我抽空掐指诀,她又一甩袖子,我就被她挥来的阴风卷住,成功地撞去身后的大树上。
我捉鬼时临场发挥失灵是常有的事,但是像今天这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还是头一次,等我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站稳,脖子又再次被掐住了,女鬼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一脸咬牙切齿,做出吸我魂魄的动作。
实话实说,来之前我完全没想到状况会这么凶险,所以我准备得不充分――想拿法器,却勾不着,想念咒语,却被她的阴气压迫着,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念咒了。
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我挣扎着握起拳头给了女鬼一拳,她却除了脑袋晃了晃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不想两败俱伤,妳别逼我……”
听了我的警告,她冷笑出声,声音阴鸶低沉,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像是男人的叫声,不断重复道:“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描迷糊了,耳边隐约传来这样的叫喊。
喊声是个女孩子发出的,尖锐而又绝望,夹杂在女鬼的叫声中,像是不同频率的音符,明明是同时发出的,却无法融于一体。
我有点胡涂了,分不清眼前是一只鬼还是两只鬼,是男鬼还是女鬼。
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不管她是男是女,现在都想干掉我,好吸收我的功力。
对面传来响声,么发醒了,他想过来帮忙,但爬起来刚走近两步,就被恶鬼旋起的阴风卷住,再次重重跌倒在地。
我就知道带么发来是错误的决定,如果他有钱的话,说不定还能带给我动力……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冲他叫道:“有钱吗?快给我!”
他爬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我。
“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钱?”
“少废话,一元就行!”
我想到为什么我今晚会大失水平了,因为我没收钱啊!
对我来说,钱就是法术的原动力,哪怕一元钱也可以,只要完成交易,我的法术就绝对没问题。
不知道么发听了我的话,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照做了,掏掏口袋,谢天谢地,他找到了一枚硬币,扬手丢给我。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弧,飞到了我面前,我抄手接住,握在掌心里,再次挥拳向女鬼击去。
果然是有钱有动力,契约成立后,我的法术立刻回归,而且回归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女鬼被我打得整个身躯都飞了出去,她发出一声短暂的尖叫,没等我再挥第二拳,她的魂魄就消散了。
我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大口喘气,脖颈传来刺痛,就算不用阴阳镜,我也猜得出脖子上一定有好几个鬼手印。
么发跑过来,担心地看我,问:“你怎么样?”
“喔,没事,”我揉揉脖子,反问;“你呢?”
“还好,就是撞了下头,外加赠破点皮。”
我摸摸他的头,他的后头起了个包,手心出血了,但都是小伤,回头看看医生就好了。
他问:“那个疯女人去哪里了?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应该说是疯女鬼。
恶战后我有点虚脱,没力气解释,随口说:“大概她短时间内不会现身了。”
我取出罗盘,根据罗盘指针的移动在周围寻找起来――女鬼会在这里出现,她的寄身之所应该就在这里。
“你找什么?”
“找她,哟,找到了!”
在我走到某一处时,指针开始疯狂旋动,我停下脚步,发现这一月的土地跟附近的稍有不同,地面阴湿,土质较软,杂草特别茂盛,而且这里阴气很重,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么发,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现在真是敬佩自己的先见之明,上山时带了折迭铁锹,我把挖坑的任务派给了他,自己去附近找了根弯曲的粗树枝,权当是铁锹,在旁边负责协助他。
么发做事很麻利,而且能吃苦,没用受伤当借口偷懒,土坑越挖越大,浑浊的霉气飘上来,他也没有怨言,这一点我觉得挺好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就像我一样。
他挖着土,说:“这里的气味很奇怪。”
“是啊,所以我确定有问题。”
“那你刚才要钱是为什么?”
“因为这次没收钱,我的法术就不灵了,所以我跟你要钱,就等于说是跟你做了契约,你看,后来我不就把女鬼驱除了?”
他抬起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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