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干得要冒火。发出的声音,粗粝而干燥。象是灌进了无数的小沙子。
“渴吗?先喝点水。”
陈树把病床摇了起来,自己坐在床边,一手把蓝梦新抱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蓝梦新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完,依然有些意犹未尽。
“好了。一次别喝太多。”
“我怎么在这儿?”蓝梦新虚弱地问。
“你在这儿躺了三天了。”陈树说。
蓝梦新用眼睛去问陈树。他们从阁楼里落入水道,然后又水道逃了出来。陈树拉着他进了一扇门后,怎么他就躺在了医院里了。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不是自己搭建的梦中场景。这是在下一个任务中吗?
现在,自己是谁?
“你忘了,你在阁楼里呆着不肯出来,你母亲请了推土机拆房子,你被落下的天花板砸伤了。”
陈树柔声地说。
蓝梦新闭闭眼睛。
“k,k在哪儿?”他问。
陈树叹了口气。“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树把蓝梦新抱了起来。蓝梦新的手搭上陈树的脖子。
“比三天前瘦了好多。”陈树说。
蓝梦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陈树,陈树也看着蓝梦新。
两人对视良久,陈树一笑:“又看着迷了。”
蓝梦新点点头。
“以后只要你想看,你就可以天天看我。”
“你会不会嫌烦?”蓝梦新问。
“不会。永远不会。”陈树说。
蓝梦新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在做梦?”
陈树一笑,不知为什么,这个笑看起来有点苦涩。
一个寸头的青年推个轮椅进了来。陈树把蓝梦新放到了轮椅上。寸头的少年一双眼睛乌黑明亮,顾盼转动,十分灵活,如同一汪活水。
他盯着蓝梦新,眼睛里似乎有着深深的笑意,却又十分友善。
“还不走?”陈树看了寸头一眼。
寸头嘿嘿一笑,忽然伸手摸了把蓝梦新的脸,再陈树还没骂他之前,他几步蹦出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我这次是来到平行世界了。”蓝梦新幽幽地说,“一会儿会不会还有机器人过来。”
“那不正好。刚好可以体验一把科幻瘾了。”陈树说。
正说着,一只机械狗忽然从外面滚了进来。蓝梦新的脸色都白了。
陈树把机械狗捡了起来:“电动玩具。”
一个小孩子在门口鼓着腮帮子,向里面探头探脑的张望。陈树过去,把电动玩具递了过去。小孩子拔腿就跑开了。
陈树看了看蓝梦新的脸色,“真吓着了。”
蓝梦新只张大了眼睛不说话。
陈树叹了口气。在蓝梦新面前蹲了下来,“小蓝,你仔细听着。本来我想一会再告诉你的。但我现在就想说了。”
蓝梦新垂了垂眼,“你说。”
陈树伸手握住了蓝梦新的手,“小蓝。你回家了。”
蓝梦新猛得抬起眼,诧异地看了陈树一眼。
“你被天花板砸伤,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
蓝梦新只是看着陈树。眼睛澄清透彻,神情却迷茫而无神。半晌,嘴唇动了动,“我……”
陈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默默地推动轮椅。
“这是要去哪儿?“
“真相。”
走过一条长走廊,陈树推着蓝梦新推进了一间房间。蓝梦新一眼看到寸头青年。他正躺在一张厚厚的沙发椅上,他的头上戴着个金属头套,上面边接着一些电线,连着他的身边一台仪器,仪器的显示屏上爬满了如同电波一样曲线,曲线不停地弯曲跳动。
寸头青年的旁边放着几张床。床的设计处于弧形半封闭状态,与其说床,更象是舱位。每张床的旁边都放着几台仪器。有心电图,脑电图描记器。
蓝梦新发现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头上戴着一个连着很多电线的金属头套。蓝梦新注意到他的头套与寸头的青年,有几根电线连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蓝梦新问。
陈树并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三天,你就躺在这里。”
“和你躺在这里的,还有三个人。他们分别是梦境的委托人、传输人、监视人。还有一个是解梦人。”
陈树指着寸头青年,“他就是梦境传输人。负责把委托人的意愿通过梦境传输给解梦人,然后协助解梦人在梦境中完成委托者的委托事项。”
“梦境传输人叫やまと明。”陈树说到这儿,放柔了声音,“而你,叫他k。”
作者有话要说: 解密部分,看吧。
解完密,再来几章甜甜宠宠的,这个故事就可以收尾了。
这节的小标题,来自《放风筝的人》里的一句台词。作者很喜欢,就用上了。
☆、为你,千千万万遍(二)
蓝梦新猛得抬起头,去看陈树。一瞬间,他的脑子象被飓风扫过,哗得一声,带着巨烈而强大的声音,在他的头里嗡嗡作响。又象是有无数个人用各种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向他解释这个至今让他无法理解的答案。
他们在他的脑子里叽叽喳喳,喧闹不堪,蓝梦新有些苦楚地皱了皱眉。
“你是说,这只是场实验。关于大脑对清醒梦的控制与影响?”蓝梦新从脑子中提取一个声音,干巴巴的说。很久以前,他也曾关心过这个许多外国科学家都在研究的项目。
陈树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抚平蓝梦新的紧皱着的眉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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