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很好,替田径队拿下一个第二名,风头紧随王衍之后。
在欢呼声中,王衍不着痕迹地把他从路人升格为对手了。这次比赛学校综合成绩很好,拿了市第一,评估结果可喜,于是校方拨经费让体育部的出去嗨一场,这一嗨,王衍记住了顾承泽:此人被赶上去唱歌,呆呆木木的样子竟然唱的那么动听,少年的声线青涩干净,肺活量惊人。不过两人到底不是体育生,在高二下学期,他这暗暗较劲的劲儿没出来个结果就被文理分班给腰斩了。顾承泽与他成了同班同学。
再后来,那种敌视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化学反应,催化了另一种情愫,他看顾承泽越来越顺眼,越顺眼越欣赏,越欣赏越瞧不见其他人,等脑海蹦出一个“我好像喜欢他”的认知之后,王衍自己给吓了个猝不及防。
王衍坐在车里吐了口烟,想,往事不能回首啊。
不管晚上闹得多晚,顾承泽第二天准能在七点前起床。他一个人住在市区三房两厅的房子里,房子是多年前他妈妈唐蔓女士买的,很古老的格局,但后来他回国就按着自己的风格装修一番,后现代简约,很符合他的气质。
厅正中贴木纹背景墙,酒柜橱柜选用开放漆的竖纹实木材质,灯具也是自己去品牌店里挑回来的,餐桌窗帘,每一样他都细细把关。
他很注重生活品质,很在意“家”的环境,毕竟有那么几年,他在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缺爱地生活过。
好几年前,在房价没像海啸般猛涨时,唐蔓女士回一次国,带了当时正念大一的顾承泽回老家奔丧。顾承泽怎么也想不到奔的是何承枫的母亲的丧。
当时唐蔓正在接电话,顾承泽在自己房间做题目,突然就听到一声哭泣,饶是他冷漠镇定惯了也被他妈那哭嚎声吓了一跳。
他放下作业出去,电话开着免提,背景里有十分遥远又熟悉的哀乐声,他爸去世那一年他听过,他外婆去世那一年也听过,一成不变的沉痛、沉重,像把锤子一下下砸着人的胸腔。
“妈,怎么了?”
唐蔓女士哭得涕泪横流,难得不顾揩泪擤鼻道:“你姑姑……走了……”
顾承泽在那一霎仿佛双耳失神了,花了片刻才反应那姑姑指的是谁。
身体来不及给出反应就感觉脸上刷下两道泪水,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担忧:那我哥怎么办,他以后一个人了怎么办。
所以在唐蔓女士和丈夫商量回国一事时,顾承泽就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
“儿子,你可以不用……”
顾承泽打断:“姑姑怎么说也照顾了我几年,应该去送送她的。”
唐蔓女士被顾承泽一句话勾起了充满愧疚的记忆,她艰难地同意了。
回去的路长不过一天一夜,可是顾承泽知道,他和何承枫回到过去的路怕是得跋山涉水也很难走回上一个十年吧。
都说过去了,过去过得去还回得去吗?如果在很多年前那冲动的拥吻可以克制,那么现在依然是一句“哥”和一句“承承”的敞亮关系。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那天,没有月亮,星辰如河,星河千练映入何承枫的眼帘。
顾承泽屏住呼吸看着,感觉整个宇宙跟着他的心跳一同震颤。
第二章
顾承泽以前的生活没办法用好或者坏单字概括。
他失怙前的家庭绝对赶超小康水平,在他的生父还是市政府某官员那会儿,他和大多数有钱人家小孩一样,在昂贵的私立幼儿园读书,有家里的司机接送。
他的父母感情很好,因为自由恋爱的。虽然他的爷爷奶奶极其不待见唐蔓女士,说她小家小户没有教养和见识,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就是麻雀,尾巴插上翎羽也变不了凤凰呢。加上顾承泽长得像他母亲多一些,爷爷奶奶也就连带着不喜欢他。
他们顾家还有个贴心的大儿子呢,大儿子还有对乖巧漂亮的双胞胎儿子呢,谁记得他那家长极力反对还坚决结合的产物?没住在一起自然感情冷淡,顾承泽打小就跟唐蔓女士娘家那边的亲戚亲近些。
他外婆是个做事做人力求体面的活泼老人,小干巴个儿,银白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会用精致的发夹固定在脑后。她虽然心疼女儿在婆家不被待见,但绝不同意女儿在娘家长住,说村里人该说闲话的,又说人这一辈子呐就活个名声。
顾承泽小时候对那句话没多大感觉,只记得老人干燥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脸蛋时的触感。
唐蔓女士是个大咧咧的女人,年近三十还像个小孩儿的脾气,第一次带五岁的顾承泽见何承枫时就蹦出来一句话介绍:“他是你妈妈的哥哥的儿子!”说完在那思索,该是什么辈分该叫什么呢。
“承承几岁啦?”问话的是何承枫的妈。
“我今年快八岁了!我比他高,我是哥哥!”打断顾承泽回答的就是何承枫,那小子眼珠子尤其漆黑,手里还玩着唐蔓送给他的变形金刚。
男孩子基本都不会拒绝变形金刚。
顾承泽眨眨眼睛,小巧的嘴巴张开,很乖地喊一声“哥”。
大人们在他的声音里都笑了,一派其乐融融。
顾承泽他爸亲自把他们娘俩送到岳母家就打算离开,那也是何承枫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到顾承泽的爸爸。
何承枫看着车很风`骚地开远就对他妈说:“妈,我以后要对承承好。”
他妈颇有些吃惊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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