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徐徐道:“何时上茶?”
老陶等人:“……”
茶香四溢,热气袅袅。
老陶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顾射道:“顾公子如今可否说一说对此事的看法?”
顾射放下茶杯,淡然道:“茶叶倒还过得去,只是泡茶的手法尚待改进。”
老陶端茶喝水,不再言语。
金师爷道:“樵夫之死只是掩盖了晚风之死的真相。而晚风之死却只是另一件阴谋的冰山一角。如今真正可虑的是,对方究竟要什么。”
陶墨看向顾射。
顾射泰然自若。
老陶和郝果子对视一眼。郝果子到底没有修炼成精,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安。金师爷默然地看在眼里。
顾小甲道:“有阴谋才好。有阴谋就说明他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折腾些什么出来!”
陶墨道:“可怜晚风与樵夫两条人命。”
顾小甲道:“你若真惋惜这两条人命,便更该努力将黄广德绳之以法才是!”
陶墨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老陶道:“黄广德能够称霸一方这么久,朝廷上上下下的人脉功不可没。想要扳倒他,恐怕不易。”
顾小甲冷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人脉?”
老陶道:“听说黄广德自称是顾相门生。”
顾小甲愣住,“顾相?哪个顾相?”
老陶道:“京城有几位顾相?”
顾小甲看向顾射。
顾射淡淡道:“他连妻舅尚且不顾,何况外人。”
顾小甲缩了缩肩膀。
老陶虽不知顾射口中的妻舅是谁,却也知道他已撇清了顾环坤与黄广德的关系。如此也好,他也不想日后将顾相牵扯进来,让局势更为复杂。
顾射道:“朝中党派林立,纵然不姓顾,也可以姓别的。”
“你是说……”凌阳王?老陶想起那匹马。但随即又将话吞了回去。虽然金师爷目前与他们同坐一条船,但难保日后不会有意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将这件事藏了回去。
顾射看了他一眼,已明其意。
不料金师爷却想岔了,“莫非你是说史太师?”
自从雪衣侯远走西南,朝中便是顾相与史太师两派对峙。皇上对二人都宠信有加,却从来不为两人的纷争做任何劝说,只是在他们斗得厉害的时候,下到让人闭门思过的圣旨。
所以,若黄广德的靠山是史太师,倒也是件棘手事。
金师爷道:“覃城知府不是说,史太师的侄子要来了吗?”
顾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此事他事先并不知情。
老陶道:“你是说,他是黄广德派来的?”
金师爷道:“黄广德派是派不动他的,只怕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引过来的。”
95、姻缘我定(五) ...
堂中气氛凝重。
他们明明知道黄广德在背后搞风搞雨,偏偏苦无证据,这样被动挨打的滋味实在难受!
老陶突然道:“你们说,若是黄广德遇刺身亡,这天下会不会太平得多。”
金师爷大吃一惊道:“万万不可!”
老陶佯作无辜道:“我不过就此一问,又不是要去行刺他。”
金师爷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便道:“黄广德作恶多端,夙仇不知凡几。像他这样的人,只怕睡觉都请人帮他睁着眼睛的,要刺杀他谈何容易?纵然事成,一个知府被杀,朝廷又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又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有心人,平添多少冤死魂。”
老陶干笑道:“我不过希望有人仗义出手罢了。”
金师爷道:“要扳倒黄广德说难也不难。以他的斑斑劣迹,只要手眼通天,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再不济御史台,总有一个能扳倒他的。”
他说了手眼通天,诸人免不了将目光看向顾射。
顾射缓缓道:“费时。”
金师爷道:“顾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老陶和陶墨想起那匹马,那封信。
顾射默然不语。
金师爷看看顾射,又看看陶墨与老陶,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僵了僵,随即笑道:“说来说去,还没说到如何应对史公子呢。”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该装作不知道。
老陶道:“不知道他是何样人,如何应对?”
顾小甲突然道:“若你们说的史公子是史千山的话,我倒知道一些。”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顾小甲顿时有种被瞩目的得意,连带说话声音也高亢起来,“听说他从小与史耀光交好,所以很讨史太师欢心。他父亲原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看在他的份上,史太师还是为他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当。”
金师爷道:“史耀光其人风评不佳,如此看来史千山只怕也是个纨绔子弟。”
顾射道:“不尽然。”
顾小甲点头道:“不错。我每年回京城都能听到很多人骂史耀光,对他的荒唐事如数家珍,但是史千山倒没什么让人语诟的恶行。若一定要说,只能说他与史耀光同流合污吧。”
老陶道:“这样看来,这个史千山只怕不简单。”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可以说高洁,也可以说独善其身。
金师爷道:“这么一来,他的来意就更值得提防了。”
老陶与郝果子面色凝重地颔首。
门房突然跑进来,对顾射道:“顾公子,您府上有人求见。”
顾小甲疑惑道:“谁?”
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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