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看看外头刀光剑影,又看看眼前的挺拔英姿,越发觉得眼前一切不真实,如梦似幻。他呼吸得很小心,生怕动作大了,将梦惊醒过来。
顾射拉住他的手,朝外走。
老陶吃了一惊道:“去哪里?”
顾射坦然道:“入洞房。”
顾小甲和金师爷表情都出现微微的错愕。他们虽然接受顾射与陶墨成亲之事,但显然接受之中还未曾想过入洞房如此实际的问题。
岳凌倒是笑得很暧昧,“难得见顾兄这样迫不及待啊。”
顾射道:“我只成一次亲。”
陶墨握着他手的手慢慢地渗出了湿汗,紧张、感动与兴奋三种情绪交错在胸口,像拧紧的麻花,如何也分散不开来。
岳凌笑道:“想不到顾兄还是痴情人。”
老陶指挥假扮成顾府家丁的魔教教众将刺客往外驱赶,以便留出通道让顾射与陶墨进洞房。
岳凌摇头道:“顾弦之果然是顾弦之,即便成亲也是这般的轰轰烈烈。你猜,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顾射转头看了他一眼,“岳兄闲着,不妨多猜猜?”
……
重色轻友,便如是!
岳凌不满地搓了搓胡子,看着顾射与陶墨在老陶的掩护下,双双对对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刀剑声渐渐远去。
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冲过来,都被老陶一手一个挡住了。
四周安静下来。
陶墨听到自己心跳如雷,总算回过神来,“这,刺客还在。”
老陶在身后道:“少爷放心,我足以应付。”
陶墨道:“不知他们是谁派来的,意欲何为?啊,前头还有宾客参加丹砂宴,万一误伤,岂非我们的罪过?”
老陶道:“放心,前头我也安排了人手。”
陶墨想来想去都觉不妥,索性脚步一转想往回走,却被顾射一把拉住。见顾射面露不悦,陶墨的声音顿时轻下来,“我,我去瞧瞧。万一出了人命,岂非喜事变……”
“呸呸呸!”老陶抢在他之前将话头截断,“少爷成亲自然是喜事,大大的喜事!什么都不会变。”
陶墨道:“我身为谈阳县的父母官,怎能眼见命案发生都置之不理?”
老陶道:“那些人都是收钱卖命的凶徒,少爷何必理会他们?”
陶墨道:“但是你请来的帮手……”
老陶摆手道:“少爷放心,这些人自然由我照看。”
陶墨仍是摇头道:“我还是要看着方才安心。”
老陶无奈地看向顾射。
顾射突然拉着陶墨的手往回走。
老陶看着擦肩而过的两个人,一愣,忙追上去道:“顾公子?”
顾射淡然道:“洞房在哪里,跑不远。”
陶墨侧头看顾射,眼中闪烁着感激。他知道顾射是多么骄傲的人。正因为知道他有多么骄傲,所以才知道他的妥协有多么的难得。因此才感动,感激,情难自已。
走到喜堂外,却发现刺客竟然少了很多。
一个家丁对老陶道:“他们到前头去了。”
老陶皱眉,拔腿往前面跑。
陶墨也要跟去,却被顾射抓住。
陶墨疑惑地看着他。
顾射道:“你我身上的衣服是同一样式的。”
陶墨一怔驻步,才发现两人身上的喜袍果然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顾射的大一些,他的小一些。
“这……”若是他们穿成这样出去,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顾射对顾小甲道:“去取大氅来。”
顾小甲忙领命去,一会儿便拿出一件天青色的大氅。
顾射将他披在身上,“走吧。”
陶墨道:“或者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顾射低头看着他。
陶墨觉得一阵无形压力从他身上慢慢地压过来。
顾射顿了顿,又道:“走吧。”
这次陶墨不敢再有异议,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拉着往前走。
前头果然慌乱成一团。
不时听到桌椅碰撞声与宾客的惊呼声。
打斗声在这些声音的映衬下,倒显得斯文有序了。
“陶大人!”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陶墨,大声叫了出来。
这种时候,所有人最想看到的无疑是官和捕快。
陶墨不负众望,立刻冲了过去。
幸好站在前头的老陶将他挡住,不然他只怕就要冲入战场中去了。
“住手!”陶墨大叫一声。
打斗继续。
陶墨又道:“光天化日,谁敢持械行凶?!”
他的两句话叫得的确气势磅礴,奈何乏人问津。
老陶安慰陶墨道:“这等凶徒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堪感化的。”
陶墨继续唱独角戏道:“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从何而来?为何来喜……”
“咳咳!”老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喜,喜……”陶墨扯不下去。
顾射慢悠悠地接口道:“来西厢房捣乱。”
陶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可知杀人是重罪?!”
红衣蒙面人与家丁打得更起劲了。
不少宾客在家丁的掩护下,顺利逃出顾府,只有两批人仍留在堂中,恋恋不舍。
一是一锤先生夫妇。
一是林正庸。
顾射目光朝他们一扫,视若无睹。
老陶皱了皱眉,对顾射道:“我准备瓮中捉鳖。”
顾射对紧张地缩在门口张望的门房道:“关门。”
一锤先生夫妇和林正庸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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