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苏家大宅里,主人们也好,下人们也好,个个都走得小心翼翼的,偏偏还有不怕事地前去招惹。苏乐——大哥苏进的儿子。
“叔叔,你陪我一起玩!”八岁的孩子还真不大懂什么是脸色,拉着苏煜的袖子撒娇,也不管自家叔叔黑面神的样儿。
凌慧都替自己儿子捏把冷汗,赶忙上前把人拉开,“乖,叔叔有事儿呢。你乖乖坐着,快吃饭了啊!”
“哦!”苏乐挺不乐意的,时不时偷偷瞧瞧坐在沙发上的叔叔,叔叔能有什么事,都坐那好久没动了。
“苏煜啊,饭菜好了。你说叫的朋友来没?”苏夫人本来还想撮合苏煜跟薛晴的,不过既然自家儿子看上别人了,她也就通情达理地不干涉了。但显然她现在这句话真是火上浇油。
“不来了。你们吃!”苏煜站起身,想出门,被苏进给拉住了。
“大年夜的!难得聚聚!”
“就是,大年夜的,你还往哪跑去?”苏老爷子发话了,四平八稳地坐在主位上。也不想想他自个儿也刚白天回来呢。
“阿煜,坐下一起吃饭!”苏爸拉着自家夫人一起入了座。
苏煜没说话,走了过去坐下了。一家人这次难得团聚地吃个饭。
“爷爷,上次我问博物馆借来的编钟,你让人整你们军区疗养院去了?”苏煜挺平静地问了句。苏爸拿筷子的手一震,疑惑地看向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没看他,夹着菜吃了,细嚼慢咽完了,才说道,“进博物馆,也是放地下室了藏着,真展出的都是高仿品。岂不是暴殄天物?倒不如放疗养院里,供我们这些个老年人娱乐娱乐!”国家文物就被老头子一说跟市面上买的乐器也没啥不同了。
“爸,那可是文物!你私用文物,那是犯法的!”苏立不淡定了,他一个g市市长,有个挪用文物的爸。
“没私用。军区疗养院的人都用了。再说有明文审批的。”这明文还是苏老爷子威逼利诱给弄来了,当然这话他也不会说。想到把事儿抖出来的苏煜,苏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个编钟去,还不是为了讨好哪个小明星来着!”这些也是听来的。不过无风不起浪嘛。
“是有个看上的。还会敲编钟!能人!”最后这词就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苏家其他人都在琢磨着哪个倒霉催的被苏公子惦记上了。
“呵,敲个编钟就把你给迷了。我还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呢。别说编钟了,古筝琵琶都不在话下。”老爷子这话一说,全场一静,又一惊。
“爸,你有老伴了?”苏立问出来大家心中的疑问。
“扯什么?我又不是这混小子就知道沾花惹草。我这是忘年交,说了你们也不懂。那孩子懂事啊,看着让人舒心啊。”老爷子倒是忘了自个儿说那孩子没良心的。
“怪不得爷爷待在疗养院里不肯回呢?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吧?什么时候请回家认识认识?”凌慧圆了圆场。
“花花他不喜欢见到你们这些生人!”众人冷汗。唯独苏煜抓住了一词。
“花花?叫这名?”面上挺平静的。
“当然不叫这名。云想衣裳花想容。文艺着呢!”老头子乐儿,棋瘾有些犯了,可惜那人忙儿去了。
“云衣裳?”苏妈猜。
“花想容!”苏煜说。
“还是苏小子懂。”老爷子欣慰,没看到自家孙子眼底那抹算计的光。
除夕夜的晚上,万家灯火,各家喜庆。可总有几家欢乐几家愁的。
路楠一接到电话,就立马赶医院了。当时他跟程伟两人正抢着吃火锅呢。往年都是花想容准备着一桌子菜。今年那人跟着林晨回家去了,可怜他两只能拿一锅凑合着了,打算吃好了,再去路奶奶那儿一起吃下半场。可才吃了一半,疗养院那儿就来电话了。
路楠和程伟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两人凑凑交了钱,路奶奶这才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的走道里,冷清清,瘆的慌!
程伟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灯,“什么救死扶伤?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人都那样了还不早点推进去!”
路楠靠着墙,没说话,想点根烟,才记起这儿不让抽。
“楠子,你别急,没事的!”程伟平时毒舌惯了,实在也找不出安慰的话来。
“哥们谢了!”路楠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自从他那不负责的爸妈欠了债逃到外地后,就只剩他和奶奶了。只是后来奶奶身子不好了,他就把人送到疗养院来了。这么些年过去,高利贷的钱是有增无减,他赚的钱是全搭进奶奶这病里面了。
“程伟,你还有钱不?”尽管这么些年处下来,但这还是路楠第一次借钱。显然是快山穷水尽了。
程伟抓了抓头,“楠子,我是真没钱了!”难得的一脸窘色。他就平时卖卖盗版碟,偶尔接拍g字戏,赚了的那么几个钱,房租水电一给也差不多了。“既然都借了,那就都问问!”
还能问谁,除了花公子,还真没人了。至于林晨,那钱实在是太血汗钱了,没好意思问。
电话接通的时候,花想容这边似乎也一片混乱!
“花花,有事求你……”程伟一开口,路楠就把手机拿了过去,这人情合该也是他来欠着。
“我这儿出了点事,一会说吧!”花想容正打算挂电话,那边急着开口了。
“花花,我是真急!”这次是路楠的声音了。
“怎么了楠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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