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将他拉倒在怀里,另只手顺势环绕在他腰上,笑谑道:“我出去做什麽。不如在家里专门等你,更有意思。”
少明双手撑著床,坐起来,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一直这麽下去吗?”
秦俊见他有些认起真来,急忙道:“你不喜欢我这样,那我明天开始就出去转转。找找以前的朋友,还哪里有何事的工作。”
少明听他这样说,想起早晨的谈话,忽然问道:“你不愿意来我的公司工作?”
秦俊一愣,想了一想,立刻嬉笑著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们那里的事情,我简直是一窍不通。”其实秦俊这阵子过得很惬意,暂时还不想出去找事情做。若是同意去少明公司里工作,很快就真的要重新开始出去做事。他又担心少明误会什麽,才临时找了这麽一个借口。
少明显然不以他的借口为然,但也不愿再纠缠下去,便道:“那随你吧。”
这时屋子里的烟气已经散尽。秦俊跳下床,跑过去将窗户关紧,又立刻跑回来。少明正站起身要走,秦俊却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摔倒在床上,骑到他身上,笑道:“你一到家,就是我的了。”说毕,俯下身子,吻住少明的唇。同时两手一阵忙乱,将少明的长袍解开,又去脱裤子。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丝未著,倒也省事。
自从那次少明允许之後,秦俊就如同上了瘾一样,绝不肯将这进攻的资格让出去。更何况,他觉得在自己身下呻吟颤抖的少明,又是那样的醉人。这就像是一个做了许久的美梦,忽然之间,竟然变作现实。甚至连秦俊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的情欲竟然如此旺盛。他觉得自己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而自己也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没多久,进入了梅雨期。绵绵细雨,一连几日,兀自下个不停。天色阴沈沈的,多日不见太阳。这样潮湿的天气,似乎连人都被浸得湿渍渍的。好不容易遇到个无雨之日,秦俊便去街上散了一会子步。竟意外地遇到从前报馆里的一位同事。这位钱君,一见到秦俊,就扯住他的手,重重叹口气,愤愤道:“阿俊,阿伟出事了!”
第二十回数语不合永别挚友
钱君说毕,将秦俊的手用力晃了一晃,又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再谈吧!”说毕,松开秦俊的手,同时又叹息一声。
二人走进路边的一家茶馆,拣了一个僻静些的桌子,相对而坐。等到茶水端上来,钱君才缓缓讲道:“你大概是一点也不晓得。前阵子阿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法租界总领事qiáng_jiān了一位中国女学生。他也不顾大家的劝阻,执意要将这件事登到报纸上。次日便有巡捕房里的人,闯到报馆来,蛮横地要求阿伟在下期的报纸上,登一条道歉声音。阿伟不同意,说这是事实,他不会这麽做。结果当场就被捉到巡捕房里去了。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消息。唉!你也晓得阿伟那性子!”
秦俊听他讲完,不觉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想起高伟是个很耿直的人,死脑筋,认死理。这会子不定在巡捕房里受怎样的折磨。他的身体,又不是怎样的强健,如何禁受的。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少明一定有办法救高伟。便不敢耽搁,立刻站起身,对钱君道:“我去想想法子。”说毕,也不等钱君回答,竟自掉转身走掉了。
他一离开茶馆,就雇了一辆人力车,催著车夫,一路飞跑回家。结果少明这日偏是回来得稍晚些。他到家时,少明还不曾回来。焦急地等了有一刻锺的光景,才听到门口传来响声,急忙冲到窗前,朝外一望,果真是少明的汽车,正在往里开。他大步跑著迎过去,车子还未到,他已站在台阶前等著了。
少明看到他一脸慌张之色,疑心出了什麽事。不料一下车,秦俊劈头就道:“少明,你能帮我救一位我的朋友吗?”
少明一怔,问道:“哪个朋友?”
秦俊便将高伟的事情讲了。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少明听完,脚步稍一停顿,立刻回道:“我没有办法。”
秦俊愣了一愣。他紧走几步,追上少明,恳求道:“少明,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他。我求求你。”
少明立住脚,望著他道:“阿俊,我救不了他。”
秦俊见他态度这样坚决,不觉有些生气。他耐下性子,求道:“少明,我求求你。高伟是我很好的朋友。”
少明只好向他解释道:“阿俊,你既然知道他得罪的人是法租界总领事,那麽你就应该明白,我在此事上,是无能为力的。”
秦俊依旧不死心,几乎哀求道:“少明,你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阿俊,你不用求我了。除非你那位朋友认错,否则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梅斯德先生为了此事,十分生气。”
秦俊听他的口气,似乎同总领事有一点交情,便愈发认定他是有办法的。“少明,你难道忍心看著法国人残害中国人吗?”
少明的眉峰皱的更紧。他对秦俊道:“阿俊。这件事不必再谈了。”
秦俊见他说完就要转身走开,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忍不住胸口里的焦急和失望,怒气冲冲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说毕,狠狠地一摔手,转身大步走了。
少明没想到他竟会生这麽大的气。但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麽也是无用,也只好不去管他了。
秦俊离开穆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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