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枫极一箭射中了他的胸口。
此後云珂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於才渐渐将炎国的形势掌控好
云珂算算日子,自己离开万花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再有半个月便是中秋,自己答应过夜儿要回去陪他共度佳节的。可是炎国新灭,许多事情等著自己处理,难以脱身。
想来,上一次他和云夜共度中秋,已是十二年前,他七岁那一年的事了。八岁那年云夜去了万花谷,去年此时他又身在西南战场。而今年,无论如何,云珂都要赶去陪他的。
不知他现在身子可好,孩子可好?
云珂眼见时间将至,却诸事缠身,真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帮自己尽快处理完毕。
没日没夜地赶了几日,终於将重要事情处理完毕,剩下全权交给了徐相,云珂终於可以启程返回万花谷了。
云夜半卧在床上,长眸半眯,倦意疲惫。
自从怀孕进入第八个月开始,诞子丹的药性反应突然猛烈起来,腹部也日益沈重,这半个月来连起个身都颇为困难了。
前些时候为了给云珂策划攻城方案,自己著实费了一番心力。本以为没有什麽大不了,事後才觉得高估了自己。现在心力体力都衰竭的结果,便是得天天卧床休息了。
眼看再有半个月,云珂便要回来了。云夜反而越发焦急起来。心下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林棋见云夜端著药碗,没有像往常一样一饮而尽,而且面有忧色,以为哪里不对,连忙问道:
“少主身体不舒服吗?”
云夜摇了摇头,也说不出自己哪里不适,但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心慌,情不自禁地抚摸著肚腹。
慢慢喝完药,云夜正要把药碗递给林棋,却突然全身一颤,手臂一松,“!当”一声,瓷碗落地跌了个粉碎。
52
“皇上!”
“皇上!”
“有刺客……”
“来人……”
惊慌失措的疾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云珂被扑到在地,眼前一片漆黑,模糊中只感觉胸口一阵翻涌,浓重的血腥味不受控制地从嘴角里溢出,但意识却异常的清明。
刚才,就在他准备启程登上御辇的前一刻,从近卫士兵中窜出两人,手持利剑趋身而上。身边的福气和禁卫立刻挡在自己面前,与刺客搏斗起来。谁知就在此时,三支箭矢从身後破空而至,另一阵疾风也随之而来。
云珂回头只匆忙瞥见徐相和云璃惊慌失措飞奔而来的身影,便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
云珂知道在那关键的一刻扑到自己身上的二人是谁。
伸出手臂,紧紧地将仍倒卧在身前的那人抱住。
“怜惜……”
云珂想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弱无力。
一旁也身中箭矢的枫极,已挣扎著站了起来,与那突袭掌风的假近卫军斗了起来。
周围一片混乱。
大叫声、呼喝声、搏斗声……
云珂都听不见了。他只是有些发抖的抱著怜惜染满鲜血的身子,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皇兄你没事吧……”惊慌奔过来的云璃一把抓过云珂的一只手,看著他嘴角的血痕,心惊地要为他把脉。
云珂猛然回过神志。
“怜惜……云璃、别管我,快看看怜惜,先看看怜惜!”
云璃转向皇上怀里那人,只见一支利箭穿胸而过,露出箭尾,无论如何……也难以救治了。
“皇、皇上……”怜惜无力地轻唤。
“怜惜,别说话,让大神官为你看看伤……”云珂看著怜惜的伤势,心痛地明白,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请皇上、皇上……屠越……屠越……他……”怜惜断断续续,眼神渐渐涣散,已口不能言。
“朕知道、朕明白……你放心、、、放心……”云珂满眼酸涩,哽咽地道。
怜惜与屠越本来已决定留在这里不走了。
屠越乃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材,怜惜聪敏灵慧,本身又是炎人,有他二人帮助自己治理新灭的炎国城镇自是再好不过。
本来今天怜惜应该随屠越去巡视城边,但知道皇上今日要离开,便改变行程,自己一人前来为皇上送行。谁知,竟然发生如此祸事。
当时怜惜想也没想,见那利箭袭来,便立刻扑身而上,挡在皇上面前。
云珂颤抖地抱著怜惜。
“怜惜,坚持住!屠越马上就来了……他马上就来了……”
怜惜刚才得到皇上的承诺,心满意足,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微笑,全身一阵冰冷袭来,终於无力地阖上双目。
“不……”云珂看著他美目从此紧闭,心下伤痛难言!
想起二人往日虽没有情人间的柔情蜜意,可是心灵契合,言谈投谐,确是不可多得的良友。当年,在那寂寞深重的琉璃宫中,是他,用自己温暖柔和的心灵与身躯,在冰冷肃穆的紫心殿中陪伴了云珂多年。现在,这具曾经那麽温暖的身体,却在云珂怀中,渐渐冰凉了……
刺客一共有五人,都是战乱中逃逸的炎国皇族的忠心死士。他们两人在前面分散侍卫的注意,两人在後山上用弓弩放出利箭,还有一人武功最高,隐藏在暗处向皇上突袭。那一掌掌风凌厉,虽然被突然蹿出的怜惜和枫极挡去大半,但仍然穿透怜惜薄弱的身体,冲撞入云珂体内。
云珂肺腑当年曾受过重伤,本就脆弱不堪一击,旧伤又受新创,再加上怜惜之事大受打击,整个人便如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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