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了,不再联络我,我就知道事情不是这样,你并不是想玩弄我,而是真的在关心我,但那时候我就算了解真相,也不好意思放下自尊来找你。直到后来我看见你家附近看到那么多黑衣男人徘徊,又听到新闻上说你遭遇到袭击的事,心里很替你担心,才意识到我还是很在乎你,一些事情不会随着时间过去就过去,就像最初在纽约,你突然出现在那里,陪我过圣诞节,带我去玩,我真的非常开心,这件事我想我永远忘不了。”
“威廉,我希望我们依然是朋友。也希望你对我没有隔阂,这件事,是我以朋友的身份求你,你说的要求我不是不想做到,而是我本身没有那么多的权利,如果你能给我点体谅,我会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顾安宁的表情真挚,语气诚恳,我能感觉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心里这么想。
可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心里一瞬间有点感慨。如果在以前,我听到顾安宁这样说,估计会立刻心花怒放,头发发晕,想也不想先答应了他。对方能和我做朋友是再好不过的事,我们会彼此熟悉,彼此了解,说不定以后就能关系更进一步……过去的我肯定会这样想。但现在,就算对方放低了姿态,这样恳切的和我谈话,我也完全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情,只觉得非常可惜,顾安宁是个不错的人,和他做朋友想必非常舒服,他说我温和成熟宽容,他自己何尝不是性格体贴大方,然而某些事情已经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之间了。
这究竟是我成熟了,还是我的本性已经越来越趋向于以个利己主义的商人?
而这时候,原本坐在我身侧一直没有说话,只用目光注视着我和顾安宁的谈判的布兰登突然开口了。
他语气略带点嘲弄,“抱歉,请让我插一句嘴,顾先生说的那个人,大约和我认识的菲尔德先生不太一样。”
这句话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让顾安宁的脸色变了变,也让我从回忆中迅速脱离出来。
凉凉的看了我一眼,布兰登说,“我认识的菲尔德先生,脾气不好,性格又差,还喜欢异想天开。每次有什么想法就火急火燎的找人实现,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做到,他对人要求很严格,做不到就走人,没有商量的地步。除了最开始的老员工,没几人能让他觉得不可替代,说实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又差劲的老板,极度会压榨员工,又用花言巧语叫人给他卖命,典型的资本主义作风。”
我:“……”怨气好大。
“但是,菲尔德先生聪明,脑瓜子转得快,眼光很准也是事实。”布兰登没去看我的表情,反而继续说下去,这一次他的口吻正式很多,“他做的每件事到现在为止都很正确,提出每个要求都非常合理,在其他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实际上,菲尔德先生并不喜欢被人愚弄,尤其是被一些以为能愚弄他的人愚弄。顾先生,我不知道你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菲尔德先生是个商人,是一家企业,我们追求利益,追求金钱,也许你觉得我们贪婪,但是我得说,我们的员工要吃饭,公司要生存,贪婪是必须的,在商场上,没有谁会是不计较付出的大善人。”
顾安宁的脸色本来已经不怎么好看,现在布兰登的那番话更让他觉得脸上难堪,他没有理会布兰登的话,反而抬头看着我,“林岳泽,你记不记得以前对我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帮我去做。”
这是我离开华国前对他说的一句话,那时候我陈表示过我可以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当时顾安宁的表情并没有太当真,他觉得我没有什么是可以帮助他的,因为我的出身和地位,甚至还把这句话当做一个笑话来听。虽然教养让他不屑在当时对我有什么表示,可是我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和厌恶。
我皱起眉,“安东尼奥。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布兰登讽刺的打断我的话,“菲尔德先生真的这样说过?”他轻轻曲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我闭嘴不要说话,“我想他那时候肯定是头脑不清楚,菲尔德先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不喜欢过脑子,为人又冲动急躁,或者顾先生难道觉得几年前的承诺现在还能算数?”
顾安宁这次终于看向他了,“温斯顿先生,你并不知道我们过去,请不要随便评论我和他之间的事。”
“实际上,我知道你和菲尔德先生发生的每件事,但这和我们谈判无关。”布兰登目光锐利,“我不仅知道你们的事情,我还知道他从没说过有你这个朋友,我听说阿方索先生的名字,蒂凡尼先生的名字,甚至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的爱德华多萨维林先生的名字。但是没听说顾先生您也在他的朋友名单里面,何况现在在我们为这次谈判坐在这里时,这时候说朋友是不是太迟了?”
顾安宁生气起来,“那么他招惹我的那些事,就这样算了吗?他害的我背井离乡来到纽约,一个人,之后又对我那么好,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他骗了我,就这么一笔带过吗?”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脱口而出,“喜欢时就百般讨好,不喜欢可以丢在一边不管不顾,谁给了他权利这么做,那是他欠我的!”
一片寂静。
我和布兰登一时都被顾安宁爆发出来的情绪怔住了。
一股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情在我心头回荡,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怅然若失,我忍不住去看顾安宁此刻的神情,我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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