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只听许愿说道:“枝枝,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我要走啦。”
顾枝林傻眼了,完全来不及反应,结结巴巴地问道:“走?走哪去?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然后又一想,一定是因为白天陆以均来过,许愿觉得不自在,就生起要走的心思了。
这么一想,顾枝林便更加痛恨陆以均了,嘴上还急急忙忙地劝道:“你是介意陆以均的事吗?我保证以后都不让他进门了,你别走。”
说着,伸手去扯许愿的衣袖,生怕对方一个不注意就会跑掉。
许愿看他可怜兮兮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放下手中的衣服,上前揉了揉顾枝林的头,说道:“不是的,我请了这么久的假,也该回去上班了。”
又打趣道:“我不回去挣钱,难道靠你来养吗?”
顾枝林这才终于安下心来,嘟囔道:“养就养,又不是养不起。”
许愿看他像小孩子一样置气的反应,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哄道:“好啦,知道枝枝你最好了。”
顾枝林明白许愿是肯定要回去的,可一想到他走后家里的冷清,以及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做饭吃这个事实,不禁失落起来:“你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啦。”
他的声音很小,只是说给自己听,许愿没听清,问道:“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顾枝林摇摇头,心里却难受得不行,一方面是为许愿的离去,另一方面也是为日后的凄惨生活。
陆以均倒是如他所言的那样,又一次等在顾枝林家门口。
他也不敲门,只是一声不响地等在那里,看样子不等到许愿是不会放弃的。
顾枝林这次看到他后,连这个眼神都懒得给了,也不跟他生气,自顾自地扔完垃圾,施施然地走回门口。
刚要推开门,就被陆以均一个跨步拦了下来。
“我知道许愿在家,我想和他见一面,好好谈谈。”陆以均商量道,带着一丝讨好。
顾枝林一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陆以均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
他一脸厌恶地推开对方的手臂,扔下句“你就等着吧”,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末了,还像泄愤似的摔了下,可怜这门,两天来一直承受着他汹涌的怒意。
他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己弄出的声响有点大,他可不想让许愿和陆以均见面,又平白难受一次,悄悄往客房里看了一眼,发现许愿正浑然不知地收拾着东西,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到许愿出来,他还很刻意地装出没事的样子。
他心中有事,行动上就不自然起来,不免露出端倪,许愿这么心细如发的一个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顾枝林,问道:“枝枝,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顾枝林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是吗?”许愿眯起双眼,最后的尾音故意拖长了,明显是不相信。
顾枝林还是摇头,嘴巴抿得紧紧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像藏着一堆食物在口中。
许愿扔下手中的东西,放松身体倚在沙发上:“说吧,是什么事情?”
顾枝林看实在躲不过了,只好说了出来:“是陆以均,他又找上门了。”
许愿眨眨眼,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毫不在意地说道:“哦,是他啊,在门口吗?那我去见见他好了。”
顾枝林一听这话,吓得头都要大了,急忙上前挡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不要去。”
他这种反应,一看就是怕许愿受到伤害,许愿看在眼里,只觉得温暖,不过还是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的,我就去一会儿,说清楚就回来。”
又不停担保着,顾枝林这才让他出去。
许愿一打开门,就看到来回踱步的陆以均。
陆以均看他出来,眼睛像是瞬间被点亮,露出欣喜的神色:“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许愿没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从他们重逢以后,他还没有好好地看过对方一次。
陆以均不再说话了,他见许愿这种反应,就安静地站在那里任他看。
许愿这么看着他,就好像重温了一遍和他一起的那段岁月。
他从陆以均下巴,一路向上,看过嘴角,看过鼻梁,最后看到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好像一条长长的时间回廊,透过窗户,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天真,无知,带着一往无前的热切与执拗,心里只有陆以均一个人。那是年轻时的他。
可是现在……他又看向陆以均眼中的自己,脸上写满了世故与算计,眼角是无限的疲惫。
他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了句:“你走吧。”
陆以均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许愿在看了他这么久后,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快步上前,拿出背在身后的东西,急切地说道:“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杏仁曲奇,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记得。”
说完,明知许愿不会收,仍不死心地向前推了推,眼里带着恳求。
许愿无奈:“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陆以均却穷追不舍:“怎么会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来,我想的只有你一个。许愿,我知道你也还爱着我,我们和好吧。”
他这样卑微的姿态,做出来十分难看。
许愿看着他,良久,才一个字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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