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洛伦佐退后了一步,从柜子里取出象征着权位的黄金手杖,攥住青年的手放在杖柄上,吻了一下他的侧脸:“我将是你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你最忠诚的幕僚,你的棋盘上最无往不胜的棋子。”
镜子里,青年碧绿的眼眸泛起一层雾气,他转过身,额头抵着男人刀削似的下巴,“而我愿是你一辈子……永远长不大的男孩。”
……
阿尔瑟站在阴影里,望着宴会厅的大门缓缓开启。
他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踱下大理石楼梯,倨傲而从容的从黑暗里步入水晶灯耀目的光线中,锃亮的手工皮鞋犹如锋利的刀柄,一身纯黑西装内搭暗红衬衫,如同洇透了鲜血的王袍,一顶折顶弯帽檐软呢帽剜宛若无华的黑色冠冕,掩住了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
——在身后另一名骑士的护卫下。
黑压压犹如鸦雀般围坐在数张赌桌边的众人抬起头,视线聚拢在在芝加哥教皇洛伦佐·兰·美第奇陪同下走下来的那个青年身上。
在来到这里前,他们就听说洛伦佐找回了卷巨款离家出走的继子,而他就是这两年间大西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头子德雷克,并且,德雷克将接手博纳罗蒂集团,成为新一代的芝加哥黑手党党魁。
这实在是个爆炸性的消息。每个人都感到难以置信,没人能猜透洛伦佐·兰·美第奇为什么要在他如日中天时让出第一把交椅,将这样的权力拱手交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并且曾背叛过他的继子手上。
有人推测他患了不治之症,又或者被约书亚掌握了什么把柄,一时间人心惶惶,担心这颗茎脉与他们紧密维系的大树从根部被动摇。
青年摘下帽子,朝他们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帽子下露出的那张脸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看上去太年轻了,至多只有二十岁,如果不是这身贵气的礼服显得人成熟优雅,气度让人不敢小觑,他简直就像教堂里美丽的唱诗班少年,该站在钢琴边,最好背着一副天使翅膀。
“晚上好,感谢诸位来到这里。”约书亚扶着栏杆,柱着手杖,款步走到阶梯下方的圆形扩音器前站定。洛伦佐眯起眼看着他的背影,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脉搏稍微有些加速。
“我想你们一定对我接受这个位子有所疑虑,这很正常。”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声音镇定,甚至透着少许的幽默,不显得焦虑,不欣喜,也没有那种急于竖立威信的盛气凌人,“但和我的父亲一样,我不会让诸位失望。哈,是不是听上去太官方了,像在选举总统?”
底下从鸦雀无声的沉寂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么我该显得更有诚意点。”美貌的青年取下扩音器,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像要握住某个人的手起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住了,但并非是面对洛伦佐时的恭敬与畏惧,而是像在结识一位新朋友。
“我差点忘了,我们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生意人,一切以钱为重。说得实际点,我绝不会让各位损失手上的钞票,”青年走进众人之中,跳到一张赌桌上坐下来,他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却有着一股街头暴徒的痞气,让这帮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头目们感到十分亲切。
有心人注意到刚刚退位的教皇观望这一幕,眼神恶意而幽暗。
“嘿,我就说……洛伦佐一定不是自愿让位的,那个小子很有手段。”
“是啊,一看是个狠角色。”
他们私下做着种种猜想,却没有一个人能窥透洛伦佐的心情。
他此刻如坐针毡。
坦白而言,他极其……极其痛恨约书亚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尤其是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某些异样的目光——即使有可能只是他疑心病犯了,也让他有种怀藏多年的秘宝被人染指或者夺走的错觉。
他的男孩需要他,但并不独属于他。
“要来一杯吗,美第奇先生?”一位不识趣的侍者悄悄地凑过去,殷勤地递上闪闪发亮的银酒盘。
“为什么不呢?”洛伦佐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活动了一下近乎僵硬的指骨,摘下手套,拿起一杯红葡萄酒,在侍者瞠目结舌的注视中一饮而尽。
他的男孩现在有能力一脚把他踹出家门。
现在轮到他不安了。
他那么年轻迷人,又那么厉害,如果哪一天腻烦了自己呢?
洛伦佐点了一根雪茄,吞云吐雾了片刻,终于被这种想法折磨得忍无可忍了。他扔掉烟蒂,走下阶梯朝正坐在赌桌上笼络人心的小教皇走去,恨不得立刻把他拽到怀里,让他哭着在他身下喊爸爸。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以为他要正式宣布什么事情。
约书亚手里的酒杯举到空中,敛起笑容,盯着他,以为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瞬间,他生出了某种心惊胆战的渴望,心脏鼓噪起来,碧绿的眼眸在灯光下灼灼发亮。
——事实上,洛伦佐很想当众亲吻他的小恋人,甚至向他求婚。
他想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约书亚跟他是什么关系,但那样一定让他们俩都尊严扫地,在手下面前丧失威信,或者被那些对他们的地下事业虎视眈眈为找不到证据而发愁的联邦调查官们以鸡奸罪关进监狱里。
他们还是继父与继子,这背德而私密的爱情,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但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啪,啪,啪。”
洛伦佐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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