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辉并不反对。
李默受伤了,他是知道的。胸口的淤青第二天已经转为了大面积的淤血。医生过来做了处理,始终谢晓辉都在李默的身旁看着。
只是这场离开如此的避人耳目是谢晓辉没有想到的。李默在说出他们需要出行一段时日的时候同时拿走了他的身份证。而谢晓辉真正拿到署名丁易的机票,是在登机之前。目的地是s市。然而李默却说,这也不是他们的终点站。
在此之前,路程已经够曲折。
他们是乘船离开嘉华庄园的。李默将船驶到a市,没做任何停留又在码头租了车带他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又换乘快速列车到达c市。
这趟出行,在此时的谢晓辉看来,更像一场逃离。
现在,他们又从c市搭乘飞机飞往s市。到达s市之后呢?
老实说,谢晓辉很不安。若不是由于充分信任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不会这样缄默不语的。
信任。
是的,信任。
说不出理由的,信任。也许,这源自于小时候受到过他的保护。可,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又怎么会……
李默亲吻了他,超乎礼数的。可谢晓辉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慌张。而在那之后,一切又都是老样子,好像他们都在刻意回避那一瞬间所发生的激烈碰撞。
实际上,对谢晓辉来说,与人这般越轨的接触应该是他打心底里所厌恶的。至于原因他也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来,他始终刻意的和身边接触到的人保持距离。他想,他是不会对谁去投入感情的,因为于感情之下会产生的接触势必会令他回忆起不堪的过往。没办法忘却过往,所以不如静止不动。
“累么?”
良久,李默转过头看向了谢晓辉。
谢晓辉微微点了点头。
“睡会儿吧。”他说着,拿过毯子给他盖上了,“一路上肯定很辛苦。”
“嗯。”
看着一旁的谢晓辉缓缓合上眼睑,李默稍稍松了口气。与身体不适的自己相比,谢晓辉的脸色看起来要更苍白一些。他知道他疲了倦了,也知道他不敢安心合眼。于是,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给他一些安全感。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晓辉似乎陷入了深眠,人不再坐的很直,而是头侧了过来,枕在了他的肩上。
李默收回视线看了看表,距离落地s市还有不到两小时。
到达s市之后,他们并未离开机场,而是直接办理了转机手续,两小时后就飞往了南太平洋一个小国。然而,这场旅行远没有结束。从这里,再搭乘租用的私人飞机,谢晓辉确信自己到达了一个接近于无人之境的地方。
长时间的飞行与时差令谢晓辉疲惫不堪,陌生的语言湿热的环境令他甚至有些神经衰弱。在车上,他又是靠着李默睡着了。一醒来,眼前宏伟的饭店几乎吓了他一跳。奢华,又不失高贵清雅。蛰伏于这样一片土地之上。
身体有些僵硬,谢晓辉下了车,有门童过来接他们的行李。
谢晓辉并没有动,而是放眼向四周望去——大海、沙滩、棕榈林、一望无际的绿地。
“走吧,一会儿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李默拍了拍谢晓辉的肩膀,让沉思中的青年回过了神。
搭乘饭店的专用电瓶车来到,房价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但肯定值得这样一个价格。客房有独立的花园、游泳池、露天浴室,你要喜欢大可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着洗浴。房间里有先进的视听设备,家具豪华而考究,也同样,大的不像话。比如那张床,躺上去三个人大概谁都不会碰到谁。
“这儿是?”谢晓辉热极了,不得不松开了衬衫的领口。房间的冷气不足以吹散他一路的暑气。
“休息的地方。”
答与不答根本没有区别。
“咱们到这里来……?”
“休息。饭店大门都不用出,什么都有。”
“你常来这里吗?”谢晓辉想起刚刚的领班似乎与李默很熟识的样子,他们用语速极快的英文交谈,令他不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偶尔吧。累的时候会来。”
“比如接手我这样麻烦的雇主?”谢晓辉笑了笑,从李默的手里拿过了烟盒。
“你不是雇主,许长风是。”
“噢,那你留好票据,找他报销。”
李默看着谢晓辉,难能可贵的笑了笑,就如同谢晓辉这难能可贵的幽默感。
“你歇歇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你呢?还要跟许叔叔联系?”
“这些不用你操心。”
“从咱们一路行程的隐蔽来看,你最好别告诉他咱们在这里,否则……清闲保不齐就没了。”
“我说了,一切都不用你操心。”
“呵。”谢晓辉轻笑,点燃了长支的薄荷烟。李默的烟令他很喜欢,既不辛辣也不刺激,但抽完总会让人头脑清醒。
“你会喜欢这里的。”
“也许吧。倒是你,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不碍事为什么你总下意识的触碰?”谢晓辉叼着烟凑近了李默。
李默闪躲,却还是被谢晓辉抓住了衣襟。
“别乱动。”他解着他衬衫的扣子,纤细的手指无意间总能碰触到李默的皮肤。
胸前的绷带束的很紧,谢晓辉的胸膛贴上了李默的胸膛,他想伸手解开绷带,看看他胸前的淤血有没有缓解。实际上如果紧遵医嘱,他是不该这样任意活动的,肋骨毕竟开裂了。
李默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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