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民家坚信薛向已是瓮中之鳖,再听方才何进的报告,心中已信了九成九,料定薛向必藏在这屋中。
郭民家丢个眼神儿过去,何进一声吆喝,一堆老虎皮立时四散而入,翻箱倒柜地寻了起来。这会儿,耿福林反而不阻止了,坐回了沙发,翘起二郎腿开始喝茶。
郭民家看得眉头微皱,未几,便有老虎皮返回报告没有搜到人。耿福林的房子本就不大,二三十老虎皮片刻功夫就搜了个底朝天,又过半支烟的功夫,所有人都来报没搜着人,郭民家和何进呆住了。
“郭主任,今天的事儿,我会写成报告,报告给地革委,希望你好自为之。”耿福林先前地推三阻四,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杀郭民家个回马枪。
“耿主任,你别欺人太甚,我敢打赌姓薛的就在这屋子待过。要不你厨房里怎么摆着两个没洗的碗,还有你的老婆孩子为什么突然回了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天,你怎么解释?”何进几十年警察,到底不是白干的,立时发现了破绽。
“我用的着和你解释么!”
耿福林一句轻飘飘的话,噎得何进直翻白眼,却又毫无办法。耿福林说得没错,他确实用不着和谁解释,只要没在他家搜着薛向,他就有一百个理由向地委汇报,相信赵国栋会给何进个解释的。
“你...”
何进还待再辩解,被郭民家挥手打断。
郭民家深知这会儿不是和耿福林争辩的时候,他此次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经请示批准,就搜耿福林家,就是做着最后一搏的打算。报纸上这些天的变化,郭民家都看在眼里,深深对薛向背后强大力量震撼之余,自然也嗅出风向隐约已有不对。
眼下,郭民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薛向,取回他手中的笔记本,或者有可能,再制造个追捕事故,将之灭口。其余的什么组织纪律、党性原则,已经全不在他眼里。若是此次,叫薛向逃脱,郭民家知道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去讲什么组织纪律,守党性原则了。
郭民家一言不发,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外围守卫的民兵会传来好消息。
可惜,老天爷这回似乎听不见他的祈祷了,不再眷顾他。
就在满屋子鸦雀无声之际,又有人冲了进来:“局长,姓薛的怕是从三楼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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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向制造完混乱,翻身上了楼梯,几个大步,就上了三楼,这会儿大院里灯光晃照得恍如白昼,三楼的家家户户却紧闭房门,关窗息灯,似乎一点也不想和外边的热闹扯上关系。
薛向伏低身子,快步急行,他知道自己制造的混乱,阻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脱身。早在楼梯道上,他便想出了脱身之策,无他,跳楼尔。想来也是,这会儿大院里都被封死了,不跳楼也没别的出路。
要说这会儿的家属大楼都不高,三层也不过十一二米,当然,即使薛向身手过人,却也不是能像蜘蛛侠那般,稀里糊涂就往下蹦的,必须得有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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