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自己却没有时间的概念,甚至连身在何处已忘掉。是忽然在耳膜上感到的一颤,才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有一个动静,就在什么地方传来。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味来。
是有人在走动。那是一个脚步声!
不
是徐伟,也不是银姨。他们的脚步声温馨当然有听得出。
不,那不是他们。因为,温馨可以肯定,那甚至不是人的脚步声。
是一个非人的动静。
也许,是一只猫潜入屋内,在楼道里跑了过去?或者,它什么也不是,只是空气的随意流动,是一股不可名状的小小的夜风?
有这个可能。又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在半分钟之后,温馨已经发现自己下了地,到了门口。
她打开门,来到了外面,站在了半明半暗的楼道里,眼睛在四下里扫视,在寻找着“它”。她不相信“它”只是一股风。
楼道里一片空寞,一片寂静,静得就好像是月球的表面,那里从来就没有人,没有空气,更不可能有风。
所以,如果你在那里走过,你在那里留下一个脚印的话,十亿年都不会变一点样。
她开始走了,不像那个第一次登月的阿姆斯特朗,小心地,一步一步,走在自己家里的楼道中,就像走在月球上一样,生怕自己走得不慎飞入太空,或者走得太快溅起太高的月尘。
或者,招来宇宙中的某一种另类的生物,某一种鬼灵。
走到那个门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因为这时楼道里没有任何的特异的东西在招引她,没有人影,没有任何的动静。
唯一的动静就是她自己的脚步声。那么轻,那么弱,几乎也算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是自己靠着心灵的指引,靠着一种下意识,她来到了那个门口,进去了。
进去之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白屋。
打开灯,这里看上去还是和白天一样,还是和昨天一样。
没有任何的变化。
什么都是白的,什么都是干净的。
干净得就像创世之初,那时没有人类,没有灰尘,没有异样的入侵。
干净得就像她当初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一样。
温馨看了看床,摸了摸白白的床单。又看看白色的柜子,甚至把柜门打开,像头一次看时那样,有一个想进去呆一会的小孩子式的念头。
记得小时候一看到衣柜或者类似的大柜子,就要钻进去,把柜门从里面关上,但是一定要留一条缝,然后,就在里面坐着,喊着大人的名字,让他们来找自己。
“我在哪儿啊,你们快找啊!”
于是,大人们佯装不知她在哪里,到处找,最后,当然在柜子里找到了她。
离开那里,又在屋内四处转了转。无声地转。最后,才走到自己的目的地。洗手间,梳妆台。
温馨在梳妆台前面站着,直直地看着那面镜子。
镜子里有她。再没有别人。
镜子上光光的,没有一个字,不管是红字,还是黑字,什么也没有。
但温馨一点也没有改变姿态,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站式,就在那里直直地对着镜子。
她不是看自己,是在看镜面。
等着它的出现。
是它们的出现。
等着那些字,红色的,血淋淋的字。
温馨相信它们会出现的。
当她看得入神时,当我的眼睛再也受不了时,它们就会一笔一划地出现的。先是一道,再接着又是一道。一道一道,一横一竖,它们就在镜面上显现了,像魔术一样。
是为她,一定是为了温馨,只为了她一个人,它们肯定要写出来的,要写给她看的,要向她传达那个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见、但是一点也不懂的信息的。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至少,半个钟头过去了。
镜子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笔也没有出现。哪怕一个红点也没有显现出来。
温馨没有失望,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
好像如此下去,她可以等上一年,等上一辈子。
最后,她想她眨了一下眼睛。
这是一个最微小的动作,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它不会影响她继续等下去的。
然而,有什么东西,却在她的心里一动。
是眼皮的眨动,带动了心里那根最灵敏的神经吧。只见她的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然后,她就伸出了一只手。
是她的右手。就像那天一样,它直直地朝镜子伸了过去。
她要摸一下镜子,就像那天她伸出手去,要摸镜面上的那个血字一样。“小心……尔命……”“快离……余……危险”是的,共有九个字,曾经惊心动魄地就写在那里,就在镜子的中间部分,她曾经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温馨伸手去摸,一伸出手,一触到镜面,也许还能摸到它们,尽管它们没有再出现在镜子上,可她相信,只要她一摸,仍然能清清楚楚地把它们摸到。
手,触到了镜面上。本来是要轻轻地一摸,却觉得指甲尖差一阵剧痛。
重重地戳了一下。
发出了扑吃一声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镜面剧烈地闪动了一下。自己在镜中的人影也跟着激烈地跳了几跳,好像她本人受不了什么刺激,在那里抖动了几下身子似的。
她的脸也跟着变了一下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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