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停,躬起的背部一僵,慢慢回过头。小女孩手上还抱着一本童话书,奶声奶气地要求她的哥哥:“给小玉米讲故事好不好?”
喻新叹了一声,把刚刚上脚的鞋子脱掉,穿着拖鞋走向小女孩,一把抱起她,一向冷峻的脸露出温暖的笑:“小玉米想听什么故事?”
“芭比公主。”小玉米把童话书拍到喻新脸上。
“可是你拿的这本是快乐王子。”
“快乐王子是小芋头要看的,小芋头,对不对?”
“对。”
喻新抱着小女孩回到她的公主房,“那哥哥先读芭比公主,再读快乐王子,好不好?”
小女孩欢乐地点点头:“好啊!小玉米要先睡觉,小芋头可以晚点睡!”
“一朵白玫瑰,两朵白玫瑰,三朵白玫瑰,四朵蒲公英……”
八夜的情侣套房今天都被订满了,檀洋秉持着不是最好的不要原则,就待在酒店大厅坐等情侣拆伙。游誉峰坐在他旁边,西装垫在后腰,怀里还抱着一捧艳丽的玫瑰花。
“……七朵栀子花,八朵牡丹花,九朵牵牛花……”
游誉峰眼睁睁看着檀洋把他怀里的捧花一朵一朵地揪出来,□□。
“……十朵茉莉花,十一朵小菊花!”
“十一朵,干什么呢?”檀洋支着下巴,双颊因酒意嫣红,双眸黑亮水光闪闪地盯着游誉峰,“求婚?”
10.
直到午夜12点过后,喻新才穿上外套,走出家门。
银灰色面包车行驶在海边,呼啸的海风被挡在玻璃窗外,高举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连出一条寂静无人的道路。
时速从80到180,面包车都要飘起来了,喻新飙的很放肆,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电音乐。
檀洋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你车开好快……”
喻新:“……”
檀洋:“注意安全哪。”
喻新:“……在哪?”
“刚刚被你超过的树下。”
一身黑的人站在黑夜的树影中,跟那儿没这个人似的。要不是檀洋拿起他的手机晃了晃,发光的屏幕闪来闪去,喻新是打死也看不到他。
檀洋站在那儿,撅了撅唇:“我这么白……”
喻新走过去便闻到浓重的酒味,他搂住对方的脖子往自己车上带,“是,你那么白。”
车子停靠海边,播放着沙哑沧桑不合时宜的摇滚民谣。
檀洋软在后座,和身上的人温温柔柔地亲吻。亲一会,歇一会,抱怨一直没情侣拆伙退房的酒店,抱怨把自己扔在路边的计程车司机,喻新摩挲着他的脖子,道:“为什么不等我去找你?”
檀洋乐呵呵地与他耳鬓厮磨,温存亲昵,柔声细语:“你那么久没来,我怕你迷路啊。”
“我总会去找你的。”
“嗯……”檀洋发出一声柔腻绵长的□□,“我知道了。”
电声乐器和弦,高亢的呼喊,平淡微凉的低苦艾,路的尽头与海的入口,压抑的嘶吼。
11.
檀洋站在幼儿园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孩子。那孩子扯着他的围裙死活不肯跟他奶奶回家,喊着要把可爱的小洋老师一起打包回家。
檀洋笑得合不拢嘴,蹲下身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只白色小海星放在孩子掌心,“这个是小洋老师的宝贝,你把它带回家,明天再带回来还给小洋老师,那小洋老师会给小棕同学一个surpr。”
“什么surpr?”那孩子纯净地看着他。
檀洋笑眯眯的,“现在说了就不是surpr了,以后就知道了!”
孩子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和奶奶回家了。
蒜苗苗幼儿园的园长,檀洋的表姑站在他身后,问:“你要送他什么惊喜?”
檀洋不负责任地耸耸肩,“不知道,姑姑有什么建议?”
表姑笑道:“关于这个我没什么建议,不过关于你的对象,我倒有个好建议你要不要听?”
檀洋也笑,“好啊,姑姑您说。”
表姑应檀洋父母的请求,很有效率地给他介绍了自己闺蜜的侄女,一个女博士。
檀洋第一次和学历这么高的女生约会,兴致勃勃地去了。
女博士比檀洋大两岁,但还没过三十,长发绑成马尾,不施脂粉,气质极好。
他们在咖啡馆见了俗套的第一次面。
比起檀洋泛善可陈的前二十几年,女博士的人生经历显然比他丰富的多,两个人聊了聊,女博士就几乎把檀洋的底摸得差不多了,最后看他的眼神就如檀洋看他班里孩子的眼神一般。
檀洋有点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一直在笑。
和聪明温柔的女人聊天,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12.
檀洋最近想换张床垫,大一点,软一点,一躺就凹一块下去的。
他去宜家相中了一张,连床带垫送到家后发现房间里居然放不下。檀洋打量了一会自己的房间,就打算把一直搁墙角的东西清掉。
白倩倩穿着红底黑花的轻薄睡衣,坐在门口的新床上,看他在墙角立了十几分钟,才道:“别扔了,搬我屋子去。”
“搬过去让你搁内衣吗?”
白倩倩哈哈一笑,站起身去厨房沏咖啡。
她和檀洋,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喻新在敲门,还带了一份礼物,一套新的床单。
白倩倩把他放进来,檀洋赶在门开之前把一条大围巾披到她身上,白倩倩扬起眼角微微撩了他一下。
喻新进门,朝白倩倩点点头便跟着檀洋进房间,白倩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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