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疲惫道,“算了。怪我自己从一开始没听出弦外之音。”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原则、底线。因为对于庄烈,所有事情都是次要的,都是可以原谅的。
庄烈现在又回来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几乎要盖过他毕生以来所经历的所有情感的总和。
连几个月的失眠、头痛的生不如死的折腾,也好像潮水般,随着夕阳西下退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痕迹。
余杨忽然很想说点什么,庄烈却按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余杨冷声道,“把我当什么了。欲求不满的话现在可以去巷口找你傍家儿了。”
说完了又猛地反应过来根本没这号人,庄烈口中的傍家儿正是自己,又一言不发,别过头去。
庄烈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
没有皓月出没的夜色显得格外漆黑,浓得似乎能拧出墨水来,余杨又困又累,一点都不在乎庄烈还趴在他身上,“先睡行不,明天再折腾,我要死了。”
低头一看,庄烈已然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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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路走着,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坐下,俯瞰着几个农民蹲在田里打理苗子。
“我要去军校了。”
余杨笑道,“适合你。”
庄烈痞气十足地一笑,“是。都进过局子了,也不输别人什么了。”
余杨拖长调子,埋怨道,“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呢……”
庄烈看了他一眼,“优等生,你以前可没这么六神无主过。”
余杨讽道,“还不是和你呆久了。”
“军校出来之后呢?回来吗?”
“可能不了……去南方,帮我爸一个朋友的忙。”
余杨抬眸看着我,半晌没接话,良久,才模糊地应了一声。
凉凉的风吹过来,两个人的衣服鼓起来,猎猎作响。余杨看着一片湛蓝的天空,喃喃低语,“有时候真的很想和你说的那样,去流浪,很酷。”
庄烈失笑,“你怎么还记得这事。”
余杨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我比较容易当真吧。”
庄烈慢慢地收敛了神色,“杨子……”
余杨转过头来看他,新结的疤显得格外突兀,他吐字不清地问,“怎么了。”
庄烈低头,去寻他的唇,慢慢地碾压着吻了下去。
余杨那一瞬间如醍醐灌顶,心跳随着温热的气息砰砰砰地鼓动着,他忽然明白了庄烈暴烈的神色,冷漠的动作和意外的脆弱。
他闭了眼,“庄烈,你不能这样。我不需要。”
庄烈松开了他,把他肆意飞舞的碎发拨弄开来,淡淡道,“没下次了。”
余杨却没有理会,转过头去看着天边慢慢沉落的暮阳。
他突然站起身来,慢慢地在那条被斜晖燃尽的小路上走着,夕阳也染上了他带着狭长疤痕的右侧脸,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庄烈突然停了脚步,只远远地在后面看着,余杨萧索却笔直的身影迎合光勾勒出一个轮廓映在庄烈眼里。
余杨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被模糊,笑容却清晰而温暖,指着遥不可及的天边,用感伤的语气叹道。
“看。夕阳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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