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的林沫打起精神开始观察当前的处境。
他很庆幸自己现在是病号,省了许多繁文缛节,否则皇子身份带来的好处没看见,一堆的规矩就先让他原形毕露。
他很快从奶嬷嬷口中套出了自己的身份。
胤祚,康熙第六子,生母德妃,在诸位年纪相仿的小阿哥中,算是最得宠的一个。那天一醒来就看见的四阿哥,是他同母的哥哥,不过养在皇贵妃膝下。
虽然对清史几乎一无所知,但林沫还是本能的感觉不妙。
祚,虽有福之意,可是也表示皇位,若说学富五车的康熙连这个都不知道,打死他都不信——康熙膝下子嗣众多,有嫡有长有太子,有出身尊贵的,有母族势大的,有羽翼初丰的……这种情况下,将包衣出身的德妃之子以“祚”为名,这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好在清朝的夺位之争在历史上还算比较平和,没有动不动就暗杀啊,逼宫啊,造反啊,勤王啊什么的,他只要小心点、安分点,想必一个寿终正寝还是没问题的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着如今不在宫里,先悄悄的把规矩学齐了,省得被人当妖孽一把火烧了。
不得不说胤祚运气很好,现如今,他和除太子以外的几个稍大些的皇子,都在避痘所里种痘,其他几个都已经活蹦乱跳了,只等他好了,才一起回宫。
因为就胤祚一个病号,所以他的房间难免就成了诸位皇子表现兄弟友爱的主战场,所以几天下来,躺在床上养病的胤祚就对兄弟几个的相处模式了然于胸。
借口养病无聊,胤祚每天将兄弟们留在他房间多坐一会,于是“顺便”知道了外面不少的人和事。比如御书房,比如内务府,比如八旗,比如选秀,又比如他在昏迷期间,康熙曾几度前来探望,并亲自在他床边守了一个多时辰,比如康熙对他们很关心,这里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送到御前,就算一切平安也要每天奏报等等。
胤祚不免带点恶意的想,康熙这么关注这里,到底是紧张自己儿子多些,还是关心牛痘之法是否可行多些?
他在这里日子过得悠哉,却不知替他治病的太医院右院判刘鑫正满头大汗的跪伏在康熙面前。
“谁跟朕说敢拿人头来担保万无一失的?!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康熙将折子重重摔在他面前,怒不可遏:“朕的老六,差点就死在了你们这群庸医手上!”
虽说出事的只有胤祚,但牛痘之法不可靠,他等于将几个儿子都置身于危险之中,想想都有些后怕。
刘鑫连连扣头:“臣该死!”
康熙冷哼道:“你是该死,居然敢拿朕的儿子的性命去博你的前程、名声,你罪该万死!”
“陛、陛下……”刘鑫哆嗦,康熙这话说得太重,他承受不起:“臣、臣万万不敢啊……”
“不敢?”康熙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退下吧!”
刘鑫既害怕又愕然,心中惶恐到了极点,他宁愿康熙对他像方才一样喝骂斥责,也不愿就这么离开——康熙的诛心之言还在耳边,他还不及辩解,就这么回去,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可是康熙发了话,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纠缠,知道慢慢的倒退了出来。
不,不会的!
他可是有功之臣,牛痘之法可以灭绝天花,这可是倾世之功啊,陛下乃千古明君,不会因为小小的失误的就杀他……不会的,绝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
他哆哆嗦嗦的想着,哆哆嗦嗦的走着,忽然听到身边有人慢条斯理的说:“刘大人,咱家送你出去吧?”
刘鑫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看着康熙身边得力的人,惶恐道:“不敢不敢!”
梁九功笑道:“刘大人可是有大才之人,日后前程无量,咱家送送也是应该的。”
刘鑫总觉得梁九功的笑容有点可怕,以致他连推迟都不敢了,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他不敢说话,梁九功却笑着和他搭话,道:“刘大人勿要担心,咱们陛下最是爱才,有才之士,就算小有瑕疵,陛下也就一笑置之,该怎么用,还怎么用。”
刘鑫不知道梁九功为何同自己说这些,诺诺应是。
梁九功笑道:“像咱家这样的,什么本事没有,也就只能凭了一片忠心侍候陛下,好在陛下也不嫌弃。”
“公公太过谦了,谁不知道公公是最懂陛下心思的……”
梁九功笑容淡了淡,道:“刘大人慎言。”
刘鑫连忙禁声,梁九功却又笑了,道:“不过是心细些罢了,说什么懂不懂的?其实这些都是虚的,在陛下身边服侍,最重要的是忠心——陛下衣食住行,都是经咱们这些奴才的手,若是不能忠心,就算才华盖世,陛下也不会用,是不是?”
刘鑫身子僵了僵,他虽然不太机灵,但梁九功将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还是能听明白的——你是太医,主子们可是要吃你抓的药,用你开的方子的,就算你医术再好,但凡一丝的异心,谁敢用你?
陛下能容得下有小心思的大臣,可容不下有小心思的太医!
梁九功叹了口气,继续道:“咱家也很为刘大人惋惜啊,灭绝天花,那是多大的功劳啊,只可惜出了六阿哥这档子事儿……六阿哥,唉,真是可惜了!”
“刘大人是为人父母的,应该比咱家更明白做父母的心情吧?”他压低了声音:“说句难听的——旁人的性命,哪怕是千条万条,也抵不过自己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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