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法国拉菲酒庄的红酒,一边思忖着。
晕染在舌尖上的美妙口感是他所钟爱的,兰斯洛特了解他的喜好,同样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要不然……换一种方式好了。
***
夜晚,书房内。
“还没有找到瓦伦丁的女儿吗?”兰斯洛特对诺伊斯的汇报有些不悦。
如果不把女儿还给瓦伦丁,就算乔舒亚没办法去找他,他也会主动找上门来。
“很抱歉,主人。”诺伊斯低下头,单膝跪了下来。
他是兰斯洛特大人最信任得力的亲信,但是让他失望了。
“起来吧。”兰斯洛特摇摇头,将皮椅转了半圈,看着窗外的夜空。“看来,乔舒亚堂兄早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他抿着嘴唇,表情阴沉。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拷问艾贝尔。”
既然乔舒亚现在在监视之下,那就一定需要另外的执行者。艾贝尔是他身边最亲密的部下,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诺伊斯有些犹豫,主人真的要彻底站到乔舒亚大人的对立面吗?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那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是。”诺伊斯闭了闭眼睛,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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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十一章
明亮的走廊里,兰斯洛特的手下们宛如雕塑,又像军人一样站着。为了让主人走过的时候空间更加宽敞,他们站得离墙很近,但是并没有靠着。
“乔舒亚堂兄呢?”兰斯洛特从书房里出来后,没有特定对象地问道。
“进了卧室就没出来过。”离他最近的一名部下答道。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朝通往卧室的楼梯走去。
如果你知道我要拷问你最忠诚的部下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的脚步冷酷而从容。
站到白色的卧室门前,兰斯洛特很有风度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意料之中。
打开门后,他听见了浴室里有水声。
在洗澡吗。
“兰斯洛特?”乔舒亚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在浴室里大声问道。
“是我。”兰斯洛特走到浴室门口,磨砂的玻璃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可以隐约感受到热气。“有件事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进来说吧,我不想扯着嗓子讲话。”乔舒亚打断了他。
兰斯洛特愣了一下,透过门板,他感受到了那柔哑声线中的疲倦。
很快,水声停止了。
乔舒亚在邀请他进去?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意外。
在打什么主意呢。
兰斯洛特握住门把,慢慢打开了门。
浴室里雾气弥漫,但并不足以遮蔽全部视线。
一个皮肤白皙、浑身□□的优雅青年,正跨出浴缸,赤足踩在浴缸外的硅胶防滑垫上。水珠顺从地心引力从他的身上争先恐后地滑落。
“你想说什么?”有些慵懒的声音伴随着他撩起额前湿发的动作响起。
乔舒亚孔雀蓝色的眼眸被热气熏陶得有些湿润,他一边看着兰斯洛特,一边从旁边的毛巾架上扯下了纯白的毛巾。
雾气让他的眼神和动作看上去特别煽情。
兰斯洛特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往前走一步,也没有后退。“我让诺伊斯去拷……”
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乔舒亚背过了身子,在腰间系上了毛巾。
蓝灰色的眼眸因为眼前的画面而爆发出一股罕见的怒气,他咬了咬牙,“砰”的一下从外面关上了门。
“不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他的拳头重重敲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摔上了门。
“哈?”
乔舒亚连着听见两次响亮的关门声,愣愣地回头。
刚才那个人……是兰斯洛特没错吧?
为什么突然之前生气了?
“什么情况……”他一头雾水地自言自语,“我用什么逼他了……”他困惑地拿起另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直到他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背,擦拭头发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一样戛然而止。
——四条浅褐色的,几乎平行的疤痕,像枯树的根一样,嵌在他平滑的背部皮肤上,可怕而丑陋。
“啊……”乔舒亚张了张嘴唇,将毛巾搭在了脖子上。他朝背后伸出手去抚摸它们。
凹凸不平的手感非常陌生。
他都快忘了,身上还有这些伤疤。平时不会特地用镜子照后背,洗澡更衣的时候仆人看到了也不敢提及。
好夸张的伤疤啊。
乔舒亚收回了手,感叹道。他早就忘了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兰斯洛特没有。
相反,这些伤疤还变成了能让他动摇的存在。
“呵……”乔舒亚勾起嘴角,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眼神兴奋。
不存在没有弱点的对手——这是真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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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当兰斯洛特这一天第三次因为乔舒亚故意提及自己的伤疤而摔门离开的时候,乔舒亚瘫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太有趣了……诺伊斯你看见没……哈哈……他的脸都扭曲了!……”
毫不掩饰嘲讽的笑声回荡在书房的每个角落,让站在书桌边的诺伊斯皱起了眉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乔舒亚往主人最痛的地方戳下去,然后以此为乐。
“请不要再这样了。”诺伊斯将手背在身后,隐忍着捏紧直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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