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或者说,他们在谋划那些所谓的天下大事和他们本人心愿的时候,原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发生这种事情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必然。
将泛云将人横抱起来,径直出了房间,然后纵身一跃,蓝影消失在院墙外。
第82章 江湖路远
头昏,浑身无力,不想动……
问语说不清这是毒发造成的,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觉得身体平躺着,却还是晃晃悠悠,耳边吱呀吱呀地响,偶尔“砰”的一声,像是碰到什么石子一类的东西然后压过去,身体微感颠簸。
这是在马车上?
问语缓缓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身边坐着一个天蓝色的人影。
“醒了?可有好一些?”将泛云俯身仔细观察她脸色,一手抚上她额头探了探。他微微皱起眉来,“还是没退烧。”
她发烧了?难怪头昏浑身无力。话说,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天了。她记得自己被人环抱着喂食过很多次。当然被喂的不止吃食,还有药物。
“你要带我去哪儿?”问语开口询问,嗓音低哑。倘若不是亲眼看到她说话,恐怕会有人误以为这声音是一只鸭子底底叫了一声吧。
将泛云低声温柔回应,“丐帮总舵。”
丐帮总舵……她原本坚定认为自己不会踏足的地方,终究还是要去了吗?
“我不想去乞丐窝里住。”
将泛云轻轻笑开,“不是乞丐窝。”
问语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很累,她需要休息。两年前在洲城客栈,那位姓苏的神医根据她的体质和内功,把当初太上皇帝囚禁秋家人用的毒物成分做了改进,然后喂给了她。他同时研制了可以暂时抑制毒性发作的解药,每隔半月就掺入她的日常饮食和茶水中,在与她平常交往中不着痕迹地监视她吃下去。
但这个日常必做的事却在前往幽城的路上中断了。因为庭以归的计划要开始了。他们不能完全把控她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又是否会破坏他们的计划,所以选择以隐瞒和控制的方法限制她的自由,只让她看到他们想让她看到的东西,以便慢慢让她愿意作为他们天下大局上一枚极为关键的棋子,全心全力帮助他们。
想通一切之后,问语回忆着自己在乘月山庄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思考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和为他们所谓的“天下大局”所做的每一点安排,最后不得不佩服他们计划的周密性和执行计划时惊人的耐心。
她无法计算这其中究竟包含了多少隐瞒和谎言,但觉惊恐至极。
难以想象,或许包括她和将泛云见面的时间,都是被他们精心设计过的。或许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个,将泛云才会那么厌恶苏予诚。
但是这能怪谁?当初是她自己误信了人,自投罗网且死心塌地,不肯相信旁人劝诫。
也难怪他们要对她下毒,以她这般异能,随时都可以像前几天在李家那样,拆穿他们全部的计划。
问语忍不住觉得可笑,她有何德何能让他们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她不过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怀有好奇却又不想深入俗世纷争的懦弱之徒罢了。为了在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同时求得一己安宁,她可以连自己的家族都视若无物。
“睡不着?”耳边传来将泛云关切的问候声。
问语睁开眼睛,她忽然想到另一个尚未得到答案的问题,“庭以归到底是什么人?”
她记得将泛云说过,他曾经去边家打探过庭以归的过往。后来跟她说的时候被她的不信任打断了。而根据那只红嘴雀鸟给她传递回来的消息,庭以归的身份似乎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瑶。太上皇帝秦无造和出身庭家的那位言月皇后的儿子,就是那个因庭家谋反而被废黜的太子。”
不可思议。问语平躺在马车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车顶。
将泛云顿了一下,他以为问语会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的,但是并没有。对方只是木木地躺着,仿佛除了真相的表面,对事情的因果和内在逻辑没有半点追究的兴趣。
于是将泛云主动坦白,“这是苏予诚告诉我的。”
听到“苏予诚”三个字,问语痛苦地闭上眼,似乎这个名字的威力比剧毒还要猛烈。
将泛云继续解释:“当初言月皇后离世后,太上皇帝冒险送他离开了皇宫,然后借助自己仅剩的亲信,在冷宫制造了一具假尸体,让别人以为废太子去世了。他后来投奔边家时,为隐瞒身份特意换用了母亲的姓氏,同时将名字改成了‘以归’。”
以归、以归。将这二字在嘴边默念两遍,问语发现,它的含义,竟意外地直白。
直白地让人想笑。
入夜,将泛云陪问语一起在马车上,他紧紧抱着问语,又在她身上加盖了一条毯子,生怕她着凉。
问语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的拥抱很暖,但一星半点都传递不到她身上来。
“你是不是有病。我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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