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寓里, 聂易在书房打电话。
齐光说:“目前查到的就这些。”
聂易坐在书桌前查看邮件, 边快速浏览,边低冷的哼了一声:“他倒是真敢。”
齐光不便置喙, 在电话那边没出声。
房间里一时安静,书房门没关, 聂易扫完邮件,正要再开口, 却隐约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匆匆交代了齐光一声,起身出去。
次卧里,宋熙被梦魇住了, 难过绝望的喃喃, 聂易离近了才听见她是在喊妈妈。
“宝宝, 醒醒。”聂易单腿跪在床上, 倾过身去,一手握住她乱晃的手臂, 一手去摸她的脸, 试图叫醒她。
触手却一片湿凉, 小姑娘已经在梦里流了满脸的泪。
宋熙梦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她趴在病床前害怕的守着陈瑾瑜, 宋从安从病房外进来, 陈瑾瑜虚弱的睁开眼,对她说这是你爸爸,以后你就跟着他生活。
梦里的她, 清楚的知道陈瑾瑜被宋从安欺骗,伤心又着急,拽着闭上眼睛的陈瑾瑜大喊,叫妈妈,说不要。
听到一声“宝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陈瑾瑜又活过来了,猛然一睁眼,才发现,是聂易在叫她。
床头的台灯被旋开一点光亮,聂易伸手抹掉她眼里溢出来的泪水,温声说:“别怕,我在。”
梦里的绝望消散,现实却依旧有痛苦存在,宋熙清醒过来,看了聂易片刻,也不说话,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外间还是灯火通明,光亮顺着半开的门照进来,比台灯还亮。
片刻后,宋熙放开他,躺回枕头上,眼皮泛红,声音发哑的问:“你还没睡吗?”
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就睡了。”聂易伸手拂过她的头发,摸到她汗湿的额头,再看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起身想去那条毛巾给她擦擦。
他一动,宋熙以为他要走,伸手拽着他的睡衣袖子不放,小声说:“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聂易停住动作,微微弯腰,俯身贴近她耳畔,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低声问:“去我房间好不好?”
宋熙点点头。
聂易便嗓音沉沉的说:“抱紧我。”
宋熙听话的搂住他脖子,聂易便伸手抄起她,将她打横抱起来。
抱着她穿过走廊的时候,聂易其实呼吸平稳,健步如飞,偏偏垂眼逗她,拿她最近不怎么吃饭的事做由头:“晚上吃的也不多,怎么一点都不轻?”
宋熙不说话,只是更加抱紧了他。
到了主卧,聂易将她放在床上,去洗手间洗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把脸,等收拾妥当,才关灯上床,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从墓园回来后,好几天宋熙的情绪都不在状态,曾经因为陈瑾瑜是小三这件事产生的痛苦、怨恨、怀疑都被彻底颠覆,她忍不住回想以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想自己为什么看不出宋从安在撒谎,想有多少人在过去十几年里骂过陈瑾瑜,想她又如何在心里埋怨过她。
她脑子里乱,晚上常常睡不着,又怕吵到聂易,便主动去睡次卧。
聂易此刻抱着她,才觉得自己对她有些太过放纵,要不是今日听到她说梦话,都不知道她连在梦里都过的不安生。
“以后不许再跑去次卧睡觉。”聂易道。
宋熙被他擦过脸,倒是精神了些,枕着聂易胳膊,在昏暗的台灯下盯着他的衣领看。
半晌后,她说:“我今天去见唐阿姨了。”
聂易选择性的忽略掉她这个称呼,只问她:“聊了什么?”
他其实知道她约唐蕊见面的事,为了她安全着想,聂易给她配了个司机,出门让司机带着去,去了哪儿,司机也会知会他一声。
但他知道她的行程,不代表她想说这件事,因此晚上聂易下班回家后,一直没有问她。
此刻,宋熙主动的轻声说:“聊我妈妈。”
其实也没有多少能聊的,唐蕊和陈瑾瑜的交集实在有限,大学毕业前两人偶尔有交流的都是一些琐事,毕业后,两人唯一的一次见面就是她讲过的那些。
唐蕊说,两人在饭店见过面后,她找了家里一个亲戚,请亲戚帮忙给陈瑾瑜安排了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哪知第二天她再去饭店,陈瑾瑜已经辞职了,而她根本不知道陈瑾瑜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对宋熙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唐蕊其实有些愧疚,她不仅没有帮助到宋熙妈妈,反而因此让她辞了工作。
宋熙摇摇头,她这几天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倔强的自尊,以及陈瑾瑜要强独立的性格,终于明白,原来她是随了她。
宋熙说:“我印象里,我妈妈换过很多份工作,小时候我去上幼儿园,幼儿园结束后,其他小朋友都被家长领走了,我就由园里打扫卫生的阿姨看着,那是我妈妈跟她说好的,我妈妈给她点钱,她帮忙看一会儿孩子。”
别的家庭里,不是有长辈帮着带孩子,就是家里有余钱请保姆,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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