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将他们婚配之后,心里窃喜过要嫁给他的。只是缘分薄,让先帝指给了太子,一个还只有十岁的孩子,所有人都艳羡她,在她心里有愤懑的时候,教导她女人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嫁进宫的女人,更是要以贤明为德,为丈夫选妃是德,为丈夫安抚众妃是德,她做的很好。
直到看到他向来英武的丈夫,在驱散众人之后,偷偷亲吻他微醺侧身伏在一旁,全无平日自持的老师。淑妃站在远处,看不到官师羽脸上的表情,但他并无拒绝。淑妃当时身边随侍的宫女抖得像个筛子,跪在一旁,声响不敢出,回到德惠宫后,扣头说:“谢娘娘不责罪奴婢家人。”就自杀了,死一个宫女,在这偌大的皇宫是惊不起一丝涟漪的,但这事从这个宫女死后,就算种在淑妃心里了。
史官手中那支笔能抹杀多少帝皇,千载史册,一笔能断。无论是男子还是老师,都是犯了大忌中的大忌,说的难听点就是luàn_lún啊,哪个皇帝担得起这个骂名。
“先生莫怪本宫。”
官师羽听她这么一说,似乎释怀许多,自己确实是该死了:“师羽明白。”
淑妃此时也是情到深处,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人:“我…我曾经也…”
官师羽轻轻的摇头“娘娘莫说,师羽谢过娘娘多年来的照顾,但是师羽注定是要对不起公孙家的。”
淑妃一时不擦,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竟有些似个豆蔻少女,带着天真。
官师羽向来心肠硬,此时竟有些不忍告诉她:“谭大人手上有臣的十大罪状,臣手上也有他的十大罪证,臣要将谭大人一并带走了。”
淑妃微张着檀口,这一次她是真的始料未及,她刚刚才想起少女时对他的一腔情谊,此时就听他说他要断她家血脉,多年冷静全化作乌有,恨,有之,怨,有之,怒更甚。也不知道是为了家族血脉,还是为了自己不被怜惜的爱恋。她挥手扫掉茶杯:“真真是个狠心的人,我公孙家就这么一条血脉了,你如何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啊!”
茶杯落地炸碎的声音将守卫引来,一见两人搁着石桌,一坐一站立,淑妃看到他们进来轻喝一声:“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众人吓得急呼:“属下知罪。”就退了出去。
官师羽这才站起来,退后两步,深鞠作揖,埋头手臂间:“师羽死后无颜见老师,现在也无颜见碧苒,碧苒狠也罢,怨也罢,师羽绝不能给东齐留下一丝病灶祸根。”碧苒是淑妃的闺名,入宫之前,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人才唤得,入宫之后,公孙大人死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这样唤过她了。
她眼中噙着泪,不敢让它落下,硬生生的钳着:“是为了东齐,还是为了他?”
官师羽没抬头:“师羽心里,东齐就是他,他就是东齐。”
淑妃娘娘敛了心神,说:“父亲一辈子为了东齐,年幼时我不懂,也怨过恨过东齐,没想到到头来,东齐也成了我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我们公孙家注定为东齐生,为东齐死的。”
淑妃无意多留,离开之前只说:“先生好狠的心,为断我念想,直割我心肠啊,只是先生怎么就忍心…忍心伤我至此呢。”离去的她没了来时意气,虽已年过三十,但她从来高贵大方,端庄得体,此时离去的她竟显现出一丝老态。那件粉白色的罗纱也变得死气沉沉,那一株株梅花也不在娇艳。
第4章为师
长鸣临近黄昏的时候进了幕贤宫,晨光照不到幕贤宫,夕阳余晖却能铺满大半个宫苑,老管家为官师羽掌灯,官师羽拿着一本《人物志》在灯下细细研读。
长鸣来了之后,幕贤宫里才把宫灯都亮起来,长鸣看他手上的书,笑称:“先生好兴致。”
官师羽晃了晃手中的书:“这本还是陛下当年看过的那本呢。”
长鸣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捏了捏书:“书脚还有当年朕画着的记号呢。”他有些含羞的想将书拿过来,官师羽拍拍他的手:“为臣都看到了。”
长鸣有很多的先生,授课,授业,授技,但是真正称得上是老师的,只有最开始的老太傅和官师羽,老太傅启蒙他的思想,十二岁之后,老太傅辞官后就由官师羽顶替。
官师羽跟老太傅不同,对于长鸣幼时提出的很多疑问,他很少给予肯定的答复,一般都是让他自己思考,由他自己想,自己说,他多处于倾听的角色,偶尔说一两句也多是引导为主。长鸣自幼便练就了一身看官师羽眼色的本领,他没表情的时候就是自己说的还在理,如果他眉头有轻微的跳动,那就是长鸣说的让他有疑惑但是不至于偏颇太多,一旦他认为长鸣说的有所偏颇了,他就会开口点拨一下,往往能让长鸣有焕然大悟之感。
官师羽对长鸣不苛刻课业,不求严背,但是一定要看透看懂,想要看透看懂,不研磨得通透如何能看透,于是也就熟记于脑中,甚至烂熟于心。
有些学问长鸣是不认同的,他自幼便不拘于书中内容,有很多的困惑,一旦困惑得不到全面的解答,或者得到的解答并不能令他心悦诚服,那就更坚定他的不认同。官师羽从来都很纵容他的不认同,但是要求他,越是不认同,越要研磨透,直到看穿为止。
何为看穿了?即是,我不认同,但是我也理解认同的人,并且知道你们为什么而认同,要比你们这些认同的人更了解,更详尽,才更知道如何面对随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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