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
失去光源,屋子里很有夜晚穆静的感觉,而帘上点点星光,凝成真假莫辨的夜空星系。
视觉失灵了,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敏感,郑长风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好像有个人离他越来越近了。
是很有侵略性、蓄谋已久的那种靠近。
所以还是……要打架吗?
明明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他们却还得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交流,郑长风有些难言的失望。
他认识谢澄静有多久,认识谢澄明就有多久,其实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却因为某些原因关系一直很尴尬……如果是单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问题,动手反而更让人轻松。
他也不太懂打架拉窗帘是什么奇怪的规矩,不过一开始就说过了的,谢澄明真要打,他不会还手。
接受被打是个很微妙的心态,郑长风眼前一片漆黑,也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本以为到来的会是拳打脚踢。
可是,谢澄明也靠得太近了吧。
近得不像打架了……像是……
郑长风意识到那个词后完全傻了,他努力和谢澄明拉开距离,但这个姿势进退无路,最终也只是被牢牢抵在书柜上。
他的手向后攀沿,无意识抓住一排书脊,差点把书给掀翻。
谢澄明一把将他手擒住,顺便拯救了几本摇摇欲坠的书。
身边有人笑了一声,气呵在耳畔。
“你觉得我想打你?”
郑长风猛摇头。
谢澄明又靠近了一点点,伸手把郑长风揽进怀里,借着身高差的优势,轻轻按住他的后脑,手指在他发尾摩挲。
“我抱你你说是我想打你,我喜欢你你说是我讨厌你。”
如释重负的把心里话说出口,他又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语气接了一句
“我现在就想啃你。”
郑长风脑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经绷断了,他感觉身体被触碰的地方烫得要命。
怔了一会儿,郑长风机械的开口:“谢澄明,我……”
谢澄明怕人会跑掉,把手臂收紧了几分,他已经很克制了,还是忍不住贴近郑长风的侧脸蹭了蹭。
只是肌肤相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像个被困在井边渴水的人。
郑长风的手在身侧握紧。
初三毕业那天,郑长风他们班在教室开的欢送会。
大家闹了整个下午,越开心,眼泪就越多,到临别赠言的环节,不分男女,几乎都是泣不成声。
最后一句是郑长风说的
“人生是一场蹉跎,愿你别错过。”
人散了以后,他独自在教室坐了很久。
教室里只剩歪歪扭扭的桌椅,上面都摆着瓜果壳还有饮料瓶子,一地的垃圾。
老风扇呼啦啦的吹,几片纸屑飘动。
这就是他们留给下届学生的吗?
郑长风跳下桌子,拿起扫把,把教室一点一点打扫干净,桌椅都收拾整齐,宛如刚开学的模样。
他捏着从地上捡来的一截断粉笔,在黑板上抄了一首诗。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写完后郑长风退出教室,准备去洗手上的粉笔灰。
一走出后门,他撞见了靠在栏杆边的的谢澄明。
郑长风还甩着手,话也没来得及问一句,对方就跨了一大步,把他抱住了。
“毕业快乐。”
谢澄明说。
郑长风听出了他尾音的颤抖,其实挺想安慰式的回抱一下他,可手上都是灰,又怕弄脏他衣服,只能有点僵硬的张开手。
他以为……谢澄明只是因为毕业而不太开心。
谢澄明这样多久了?
比他喜欢谢澄静还久吗?
郑长风喜欢谢澄静,至少还能说出来……虽然谢澄静不接受,可她还是知道的。
郑长风觉得谢澄明好像比他惨。
世间千千万万种事情,满心向往也罢,无能为力也罢,深恶痛绝也罢,唯有一种最让人心疼。
你根本就不知道它。
可他现在和初三一样,不能伸手碰谢澄明。
就好像谢澄静对他,每一次都说得很明白,不留一丝余地。
你不能承担的人,就不要把手上的灰粘在他的衣服上。
不要把一份干净的感情弄脏。
地板上突然响起的音乐声把郑长风拉回现实。
是谢澄明的手机。
郑长风逐渐恢复了清醒: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现在还在谢家,谢妈妈正在切水果,待会儿她进来撞见了,又怎么办?
郑长风深呼吸一次,放软语气。
“谢澄明,你先放开我。”
他说:“我不想放手。”
这是郑长风刚才为了谢澄静和谢澄明说过的话。
郑长风心里一酸,又耐着性子,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放开我。”
黑暗的屋里回荡着不知名的音乐声。
谢澄明慢慢松开了手,下一秒,怀里就空了。
手机还在边亮边唱:
“让我品尝这滋味,纷乱世界的不了解。”
谢澄静回到家,已经临近5点。
她换了鞋就直奔他哥的房间想问问进展如何,可是屋里没人。
又连着找了几个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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