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爬上去,和安排的人互相接应。
在前者麻溜得爬上去之后,一只大手伸下来帮她。
然而等着太皇太后爬了一半,落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这双靴子的做工十分的精巧,面料也不是普通的宫人可以用得起的。
而且这双脚,看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绝不说她那心腹有的尺寸。
太皇太后的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来,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她口里的恶鬼转世,和她素来有仇的越王。
对方顶着一张和代王十成相似,神情却大相庭径的面孔,朝着她淡淡一笑:“静妃娘娘,好久不见。”
在做继后之前,她的封号便是静妃,不过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太皇太后的手一松,竟直直地摔下来,在地道里摔了个狗吃屎。
倒是把后头被宫人背着的小皇帝吓了一大跳。
这一次祖孙两个,直接被越王的人看守起来,别是逃跑了,待遇都不如先前,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十分憋屈。
不仅憋屈,她们还整日提心吊胆的,太皇太后甚至有时候会想,这难道就是报应。
她们在宫里过着苦兮兮的日子,魏宁的军队一路打下来,从越王军队的包围圈中强硬地撕开一道口子,攻打到了京城的城墙之下。
茫然不知所措的小皇帝连着地道里其他人一起被带了出来,这一次,越王姜珞失去了耐心,他不再等待什么禅让,而是把太皇太后和小皇帝一起绑了,挂在城门。
魏宁不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吗,那很好,他把人绑在城池上,若是魏宁不主动投降,那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就会死。
这个时候,正直夏日,烈日炎炎,两个人都是养尊处优之人,被这样困在城墙上,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怜。
魏宁的军队,围住了京城,并驻扎在了城外。他的副将,听到越王提出的要求,整个人都气得不行,传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那恶鬼想得倒是美,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为了那祖孙两个,把这么多将士的命给搭上。”
谁的命不是命,对魏宁而言,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比那待他一点不友好的祖孙两个来的好上许多。
而且太皇太后是个心狠手辣的,手上沾着的无辜者的性命也不算少,为了这么一个毒妇,投降是根本不划算的。
副将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可是魏宁带着军队冲入包围圈,见了挂在城门上的人便勒令所有的将士停兵在外整顿,显然是顾忌了这两祖孙的性命。
副将实在是怕主君一时糊涂,所以才情绪夸张地在他面前表演这一番。
魏宁拍了拍自己副将的肩:“好了好了,我有分寸。”
他如今是燕国的君主,说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但也只是因为那是个比较大众化的借口,随手那么一用罢了。
早在他叛国,并且在燕地扎根的时候,他在齐国这边文人士子的嘴里,就成了一个叛国贼。
文人的那些嘴,说实话,他还真没有那么在意。
他之所以犹豫,是想要留太皇太后的活口,因为当年那些事情,当时的静妃,同样也有参与。
越王是个神经病,在攻入那座宫城之后,他就弄死了不少人。
原本那些和往事相关的人,八成都在这些年间被灭了口,剩下的那两成,病死的病死,老死的老死,还剩几个身份尊贵的,被越王杀的也只有太皇太后一个。
他想要洗刷父亲的冤屈,所以有几分犹豫,和忠君爱国是搭不上什么边。
在城外驻扎了许久,那祖孙两个就一直半死不活地在城墙上吊着。
越王显然完全没有打算弄死他们,该吃的该喝的他都给,就是不放人,保证他们两个活着,百般忍受折磨。
不仅如此,越王还安排了人,在城墙上痛骂魏宁这乱臣贼子,还令人写好了本子,在城内流传。
那些话从城内传到城外,把魏宁底下的将士气得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冲入宫内,把那些个痛骂他们的主君兼主帅的人撕个稀巴烂。
士气如此高涨,魏宁却没有提出马上攻打京城,当然他也没有流露出半点要投降的意思。
他在等,宫里的越王姜珞也在等。
越王其实很清楚,论打仗,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比得过魏宁。
他以前不知道这一点,但在魏宁展露了不输于他父亲的天赋的时候,他就惊觉这个昔日里跟在他的双生兄长背后的奶娃娃,已经成长为他从未聊料想到的模样。
等到他警惕起来,魏宁却又早早卷了铺盖离开京城,彻底超出了他操控的范围内。
他会选择这么个时机,也是因为打探到了燕地的发展情况,再根据他的推算,得到了合适的时机。
论打仗,他肯定是比不过魏宁的。
论阴谋诡计,魏宁简直像是成了精,竟然把他安插的那些钉子都给拔了出来。魏宁娶的那个夫人,更加古怪,明明只是个乡野出身的家伙,竟然有那样算计人心的本事。
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魏宁的祖母王氏,可他安排的人稍稍取得一些进展,人就会消失不见。
越王并不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只是不大甘心,自己谋划篡位的事情这么多年,结果却因为魏宁这个变数变成现在的局面。
因为姜珞早早预见了这一幕,他才选择这个时机攻入京城,而且还迟迟地不准备登基大典。
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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