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需要原谅,为何要迟迟等着他的道歉。不需要道歉的,错的是牧宁兮,不怨何夕,自己连罪魁祸首牧宁兮都能一笑置之,为何要一直苛待牧何夕,牧何夕嘴上没有说抱歉,他一直在用行动表达着歉意,一直在向自己低头。
沈易一边想着牧何夕对自己的好一边替牧何夕鸣不平,心里更是又急又怕,只能别过头看着身侧的白云朵朵,心里打着鼓,祈祷着牧何夕平安的等着自己归来。
沈易红着眼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易??”
路河,牧宁兮,惠姨一行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唯独没见牧何夕。
沈易问路河,“里面什么情况?进去多久了?”
“脑内瘀血,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院长亲自主刀。”
“我要进去!”沈易说着就动身去消毒换衣服。
路河想拦住他,在后面喊,“喂,沈易……”
牧何夕果真是出事了,脑出血,院长亲自主刀,要不是自己正好赶上,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告诉自己。沈易光想着就鼻子发酸眼底漾起一层薄薄的涟漪,连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匆忙换好衣服直奔手术室,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要陪在牧何夕身边,他们错过太多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扔下牧何夕一个人。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沈医生?”
所有人都在紧张有序的工作着,一个助理医生回头认出了沈易。
手术台旁边一位身材高大,身着隔离服的人闻声望去,疑惑地瓮声瓮气的说道,“沈易?!”
沈易看看躺在手术台上的双鬓斑白,两眼皮松弛的耷在一起牧庆山,再看看被隔离服严严实实包裹的牧何夕,竟一时没忍住喜极而泣,又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走到牧何夕身旁陪他一起站着。
牧何夕紧张得全身绷紧,都不敢喘大气,抓着沈易手的指节都有些扭曲发白了,全程几个小时,沈易一直站在牧何夕身边紧紧的握着牧何夕的手。
一周前,刚吃完早饭,牧庆山从餐桌起身就毫无征兆的倒地上了,脑中风,摔倒时磕到地上,脑内瘀血。入院观察一周仍未有苏醒的迹象,牧家人最终决定做手术。
牧何夕一直陪在医院里,就连手术时也要在一旁陪着,自母亲过世后,牧庆山就是牧何夕唯一的亲人了。虽然牧何夕平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把这个父亲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手术很成功,牧何夕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软了,若不是有沈易这个人肉靠垫护着,差点就晕倒在地上了。
牧何夕被送到病房,“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牧何夕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死死拉着沈易的手痴痴的望着沈易,真的是沈易,活生生的沈易,在最艰苦难熬的时刻豁然出现陪在自己身边的沈易。“我确实是太累了,我好久没好好睡觉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沈易了,我最爱的沈易,我朝思暮想的沈易……”牧何夕眼眶湿润模糊了视线,那日思夜想的沈易的脸也渐渐不清晰了。
最爱……十几年了,沈易记忆中好像谁都没说过爱这个字眼。沈易红着眼睛抚摸着牧何夕消瘦的脸庞,任他的几天未刮的胡茬刺刺的摩挲在自己的掌心。“傻瓜,好好休息吧,他们说你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闭眼你就又逃的远远地,我怕你躲着我。”牧何夕抱着沈易的胳膊,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对不起,对不起沈易,我怕你永远也不肯原谅我,我连道歉的话也不敢说出口,可是真的对不起,是我不相信你,我伤害你,对不起沈易……”
沈易感受到了手心的湿润,心疼的挤出一个笑,“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一直待在你身边。”沈易抚牧何夕的眉毛软腻的哄着,“快睡吧……”
牧何夕惴惴不安的抱着沈易的手,强撑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沈易,沈易!”牧何夕醒来已是黄昏,豪华的单人病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一抹西沉的斜阳从窗外投下一道昏黄的柔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沈易还在非洲,是自己睡太久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了吧。牧何夕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苦笑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太想念沈易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传来冲水的声音,一个熟悉的人声响起,“喊什么,还不许人有三急啊。”
“沈易……”牧何夕雀跃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沈易,“沈易,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沈易被牧何夕勒的喘不过气,“你是想谋害我吗?”
“沈易,我好想你!”牧何夕也不管沈易的抗议挣扎,“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沈易往外推着牧何夕,嫌弃的说,“好吧,好吧,我也想你,你能放开我了吗?”
牧何夕松开沈易,但还是把沈易圈在怀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放开我吗?”
“不是这句。”
沈易也不看牧何夕,不情不愿的说,“我说我也想你。”
“喂……”沈易刚一说完就又被牧何夕紧紧的拥在怀里,沈易推了两下就放弃了抵抗,双手轻轻的放在牧何夕的背上。
俩人就那样在那抹金色的夕阳下久久的拥抱着,牧何夕把头埋进沈易的颈窝说着,“沈易,我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沈易何尝不是每日压抑着那疯涨的思念,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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