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边不住地痉挛着,每下都好像扯着沧泪的神经,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发疼。
“快!快去拿药,公子又犯病了!”院子里传来糖饼的呼喊,沧泪下意识想要跳窗而逃,可想到怀里还抱着江弦,又愣住了,似乎在犹豫到底该走还是留下来。
一路小跑的脚步越来越近,江弦松开沧泪,软如无力地推了他一下,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咳咳……走……咳咳咳……”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沧泪深深饼推开门的瞬间放开他跃出窗外。
江弦半撑着身体,咳得整个人都要断气了一般抖动着。
糖饼手中握着个小瓷瓶,疾步走到床边,从里面倒出几颗黑褐色的药丸递到江弦嘴边:“公子快把药吃了吧!”
江弦仰头把药咽下,糖饼又给他倒了碗水伺候他喝下,江弦的咳嗽才终于止住了些,好歹没有之前咳得那么痛苦了。
糖饼扶着他靠坐在床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弦满头冷汗,整张脸白的就像刷了层面粉,他大口喘着气,刚才的咳嗽耗费了大量体力,说话声细若蚊蝇。
“公子……您明明好久都没犯过病了,为什么今晚……”糖饼的话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问到:“是不是那条鲛人对您做了什么?”
江弦闻言立马挑起眉梢,深吸一口气,低斥道:“我说过不许偷看!”
“对,对不起公子!”糖饼立马深深躬下腰,战战兢兢道:“我和福叔只是担心您出什么意外,不是故意想要偷看。”
江弦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糖饼直起身,但头还是恭敬地垂着,一想到看见两人在月下接吻的动作,立马红了脸,嗫嚅道:“就,就看见他抱着您,亲,亲嘴了。”
江弦:“……”
他抬手揉了揉山根,叹了口气:“他没有把我怎么样,这件事不许和别人说,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糖饼好像还想问些什么,但最终理智还是压制住了他的好奇心,作为仆从,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看主人的脸色,现在公子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再说这件事,没有责备他偷窥已是恩典,于是他应了一声,替江弦换好衣服,便乖乖退了出去。
江弦缩进被子,按住还在发疼的胸口,一阵恍惚,田暖烟到底得了什么病?这样剧烈的、仿佛要将整个胸腔的内脏都咳出来的咳嗽,真的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他慢慢蜷起身体,就在将要闭上眼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暗,回头看去,沧泪再次出现在窗边,他轻车熟路地从窗外翻进来,将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的江弦囫囵搂进怀里,就像一个无坚不摧的保护罩,冰凉粗长的鱼尾探进被子,卷住江弦亵裤下一截裸露的小腿,安抚似地用扇状尾鳍一下下轻轻拍着。
“睡吧。”低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原本让江弦感到欲|火焚身的异香此刻却奇迹般沉静下来,仿佛又带上了安神的效果,让他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早晨江弦醒来时,沧泪已经不在了,窗户也被关了起来,但从窗外传来的沙沙声和不甚明亮的光线可以猜测出今天是个雨天。
也许是沧泪离开时怕自己着凉特意关的窗吧?江弦心想着,推开了窗户,果然看见天空中阴云连绵,细密的雨丝交织出一片雨帘。
沧泪说自己很喜欢雨天,江弦嗅了嗅窗外被雨水稍微压下些腥气的空气,又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手腕处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沧泪所说的雨的味道。
也不知道沧泪现在在哪,江弦的视线在海面扫过,突然定住,虽然密集的雨线让他的视线不甚清晰,但他就是可以感到沧泪沉在那片海面下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仿若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重量,黏着在自己皮肤上,瞬间仿佛连每滴雨水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异香,熟悉的燥热感再次席卷而来。
“你在做什么?”青面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江弦一惊,终于从被魇住的状态回过神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天空、海面、沙滩灰蒙蒙的一片。
“没什么。”江弦说着,又问:“你昨晚去哪了?”
“当然是识趣地遁走让你们过二人世界啦。”青面露出一个无比猥琐的笑容,用惨白的骷髅爪戳了戳江弦:“昨晚怎么样?”
江弦拍开他的贱爪子:“什么都没发生,田暖烟犯病了。”
于是江弦把昨晚咳到快死了的事跟青面说了一遍,末了他问:“你能看出来田暖烟得了什么病吗?”
青面摸着下巴说:“按你说的症状和感受看来,应该是肺癌。”
江弦一怔,苦笑道:“这还真是绝症呐。”
“别沮丧啦。”青面拍了怕他:“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也许会有转机呢。”
……
这次的咳嗽仿佛成了某种预兆,从这以后江弦就总是断断续续地咳着,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脸色经常苍白如纸,每次只有吃了带来的药才能压制一阵。
不过让他感到安心的是从那之后沧泪每晚都会来陪他,虽然不会做什么过分暧昧的事,但有他陪着,江弦就觉得自己能精神很多。
一周后田暖烟带来的药差不多吃完了,糖饼便独自回了趟镇里为他拿药。
日子开始过的一成不变,就在江弦以为自己会在这本书里平静地待到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渔村里突然爆发了一种怪病,渔民们不论男女老少,一夜之间身上突然长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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