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爱极了的带着宠溺的吻。他睁开眼睛,正对上梁彦弘的脸。浴室中的蒸汽氤氲了那人的眼,使他乌黑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水汽。他的眼睛深沈得像一座湖。在那里头,苏青叶看见了微小的自己。在那个夜晚梁彦弘深切望着他的眼神令他毕生难忘。
故事到此本该结束了。正如苏青叶一度以为的那样,余下的岁月不会再有汹涌的浪潮。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後,苏青叶穿着睡衣坐在树下逗狗玩。他学着梁彦弘的样子将球扔出去,然後冲着凯迪喊:“凯迪,快去捡回来。”然而那条该死的黑贝悠闲自得地坐在他对面,连起身的打算都没有。他不动如山地看着苏青叶,仿佛在耻笑他的狐假虎威。苏青叶又手舞足蹈地朝他喊了几声,恨不得把这条傻狗从地上拎起来,但凯迪还是不理他。
最後梁彦弘笑着走过来,惜字如金地对爱犬喊了一声“去”,凯迪立即训练有素地起身朝球的方向奔去。
等凯迪将球衔回来,苏青叶气呼呼地拿眼睛瞪他。
就在这时梁彦弘的手机响了。梁彦弘接起电话,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李文庆的脸。
“别来无恙啊,彦哥?”
“有事吗?”梁彦弘不咸不淡地问。
“也没什麽大事。就是打电话来问问你,这个人你还认识吗?”李文庆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苏青叶不安地凑到手机旁,正看见李文庆将摄像头对准他身後的人。苏青叶被突然出现的景象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看梁彦弘,尽管他勉力维持着平静的面容,但指尖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栗着。
手机上出现的,是一副血肉模糊的身子。那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赤裸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显然已受尽了严刑拷打。
李文庆挪回镜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一一在我朋友的赌场里输了钱,又借了高利贷。本来呢,大家都是熟人,他欠了钱,我朋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可惜他欠得实在太多了。我朋友没办法,只好请我帮忙讨债。我跟他说,你爸爸不是有钱吗?你猜他怎麽说?他说他没有爸爸!彦哥,你也是混这行的,你知道讨债的人个个心狠手辣,我是管也管不住。你儿子长得细皮嫩肉,倒真是条汉子。从头到尾一声也没吭。眼看着就要打死了,我只好替他来打这个电话。怎麽样,彦哥?两千万对你来说小意思吧?”
梁彦弘的手剧烈地抖动着,苏青叶从未见他这般失态过。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道:“我要知道人是死是活。”
“没问题。”李文庆说着捏住梁一一满是鲜血的脸,和气地道:“跟你爸爸说几句吧?”
闻言,那人缓缓地抬起沈重的眼皮,原本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早已肿得睁不开。猛然看见手机中的人,那人好像浑身颤抖了一下,晶莹的液体倏地溢出充血的眼眶。他嗫嚅着嘴唇,极吃力地喊了一声:“爸爸……”
“输钱不要紧。”梁彦弘哽咽地说:“爸爸替你还。”
“爸爸……”梁一一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说话:“我想回家……”
听到这句话,梁彦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像眼泪随时会掉下来。就在这时,李文庆忽然收回了镜头,说:“梁彦弘,想救你的儿子,明天带上钱过来,时间地点等我的通知。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
“等等。”梁彦弘眼眶通红地说。
“我很忙。有话快说。”李文庆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跟你无冤无仇。”梁彦弘恳切地道:“请你留他一条小命。”
“你现在是在求我吗,梁彦弘?”
梁彦弘低声道:“是,我求你饶他一命。”
李文庆啧啧地摇着头道:“梁彦弘,你真的是老了!你当年的狠劲哪去了?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吗?你怎麽会保不住自己儿子的一条小命呢?”
“有什麽不满就冲我来。”梁彦弘阴沈着脸道:“何必为难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
“梁彦弘,你是人生的大赢家,二十年前你抢了我爸的位子,二十年後又帮着宋朝抢了我的位子,现在连我的情人都死心塌地跟了你,你说,谁还能比你更志得意满?”李文庆摊摊手道:“我承认,我奈何不了你。”
“所以你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你还是男人吗?”
李文庆阴鸷地盯着他,道:“无所不能的你,有给我们这些失败者留一条活路吗?”
“那是我们之间的恩怨……”
李文庆粗暴地打断他,恶狠狠地道:“谁让他倒霉,投胎做了你梁彦弘的儿子?如果还想见他,就乖乖等我消息。别耍花样!”
话音刚落,电话已被掐断了。再拨回去电话已处於关机状态。
三十三
很快梁彦弘就准备好了两千万现金。朱熙来和宋朝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青云帮的人全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然而李文庆的藏身地点却始终成谜。
“应该是躲在山里。”梁彦弘抽着烟说。
梁彦弘的脚边早已扔了一地的烟头。他一根接着一根玩命地抽着,一会儿又拼命地咳嗽起来。苏青叶坐在他身旁,既焦虑又难过。
“李文庆现在就是个亡命之徒,什麽事他都做得出来。”朱熙来忧心忡忡地说:“毛主席说无产阶级革命最彻底,这句话真不是瞎说的。”
苏青叶忙不迭地提议道:“要不我们报警吧?说不定条子有什麽先进的技术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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