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九郎。。。。。。
门内依旧一片死寂。
明知道里面不会有人来开门了,却仍旧不肯死心,一下一下地拍著,一声一声地唤著,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拍得累了,声音也喊得哑了,他一侧身在门框上坐下,想那个人,想他说过的话。
quot;你。。。是真心的吗?quot;
quot;
自然是真心的,若是有意欺你,日後不得好死。quot;
quot;你可知过了今日你是我什麽人?quot;
quot;你放心,有今日便有今生,这辈子,都是你的人。quot;
quot;早晚有这一日,给别人,不如就给你。你记得你今日说的话才好。quot;
***
夜风生凉,东边天空渗出了一缕青白色,天将大亮,宋春心力交瘁,倚在门边,被人摇醒过来,他喜道:quot;九郎,你回来了?quot;
面前却站著个老汉,看了看他摇头道:quot;小哥,是找顾九郎?quot;
宋春跳了起来道:quot;正是,老丈可知九郎他。。。。。。哪里去了?quot;
老人摇了摇头:quot;走了,死了,骨头也不知在哪里去了。quot;
宋春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摔倒。那老人扶住他道:quot;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丞相府的人,叫了人来抢进府去,听人说四五个大汉,拳脚棍棒的,打到三更就断了气,连夜扔到城外乱坟岗子上,唉,他姐夫寻了好几回,连尸首也没寻著呢。quot;
宋春便觉得这老儿的头怎麽变作了两个,那天倾倒过来,朝自己头上压来,他一手扯紧了那老儿,吃吃地笑道:quot;你说什麽呢?你是人还是鬼,为甚长了两个头?quot;
那老儿吃了一惊,看他两眼发直,脸色白里透著青,抓著自己的两只手却是冰凉,吓得慌忙道:quot;这位公子,你是九郎什麽人啊?你这是怎麽了?quot;
宋春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雪白著一张脸道:quot;我问问他们去,那有这样的事。quot;
他脑子里早已空荡荡一片,在原地打了个转,却不知要去哪里,便在这时,杏儿带了三四个家人过来,看他脸色惨白,双眼直勾勾的,便知道不好,才叫了一声公子,便见宋春嘴一张,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在地下,身子往後一倒,亏得杏儿手快,一把扶住,看人时,却已经晕了过去。
第三章
1
李默在睡梦中被人摇醒过来,
却是相府里的总管老刘,他连忙坐了起来道:quot;刘大叔,如今怎麽样了?quot;
老刘摇了摇头道:quot;不成了公子,老爷说了,若能逃出你一条命来,就算李家祖上的功德积得好,他让你不要管他,
想法子逃命去吧。quot;
李默呆了好大一阵,
那山神庙破败多年,四下都透著风,这时候冷风嗖嗖地往里灌,李默抱住肩喃喃地道:quot;刘叔,咱们家怎麽会落到这个地步,爹爹他,在朝里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呐。quot;
老刘瞧著这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公子哥儿,叹了口气,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平日除了斗鸡走狗,寻花问柳外,家中真出了事,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道:quot;公子,咱们走吧。再迟一日,缉获捕令下了,要想逃便是难上加难。quot;
李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老刘拿了包裹,主仆两个走出山神庙,夜里下过一场大雪,四下里雪白得刺眼,远处岗子上立著几株柏树,栖了数只墨鸦,这时候呀呀叫了几声,飞走了。
李默瞧著那儿,老刘道:quot;公子,那是乱坟岗子,被雪掩了,咱们走吧。quot;
李默便低头跟他走,行得几步,突然停下来道:quot;老刘,那一年,
顾九郎是不是扔到这里的?quot;
老刘一怔,好半日回想过来道:quot;好像是,事情是丁二几个人做的,据说是扔在这里的。quot;
李默沈默一阵,突然道:quot;
爹爹的案子孙,现在在谁手里呢?quot;
老刘道:quot;打听过了,是刑部会同顺天府尹宋春一起审,主审是宋春。quot;
李默脸上一阵苍白,咬住了唇,喃喃地道:quot;宋春。。。。。。quot;
雪虽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天却仍是冷得厉害,杏儿进书房时险些在地上滑一跤,门上的家人扶住他笑道:quot;这老天也真怪,二月间了,还下这般;
杏儿道:quot;可不是,老爷在书房里吗?卫大人走了没?quot;
那家丁道:quot;走了一阵了,老爷还在里面。quot;
杏儿嗯了一声,抬脚往里走,才要掀帘子,那家人悄悄拉了他袖子道:quot;你可得当心些,刚才送卫大人出来,脸色难;
杏儿怔了怔,那家人又道:quot;不过从老宅子带过来的人,就你一个,谅也不会为难你,你进去无妨。quot;
杏儿才要说话,便听得里头冷冷的声音道:quot;杏儿来了吗?在外头说什麽,进来!quot;
那家人朝他使了个眼色,摆摆手,杏儿不敢耽搁,掀帘子进了屋。
虽然已经开春,但宋春屋子里仍然烧著炭火,那年一场大病後,便落下了畏寒的病症,春天炭火要烧到三月底,秋天早早的便笼上火盆,本来极跳脱的人,生生变成了个冷僻怪异的性子,这几年脸上不见一丝笑容,渐渐蜕尽了公子哥儿的轻浮气,却换上一张肃杀面孔,就连杏儿也再不敢像从前那般和他顺嘴胡扯。
宋春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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