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孟梁,你最近太焦虑了,回去让林路给你查查精神波动,别戏演到一半假戏真做了。”
我不信,向桑桑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却回我以担忧的眼神。
刚才真的是我幻听了么?
我狠狠地捏了自己的手臂内侧一把,回想起挨了那一巴掌后那种脚心落地的真实感,有点怀疑自己是真的幻听了。
“靠岸了靠岸了。”陆绪言在一旁催促,“箭在弦上了,回去再担心这个吧,”
桑桑点了点头,忽然从船头跳进了海里。
尽管这里是浅滩,他这一跳还是把我吓得不轻,我探出头去看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子,一把拉进了海里。
他的动作非常粗暴,尽管知道这是演戏,但我仍旧免不了惶恐,我丝毫不怀疑这精湛的演技背后藏有他的本性。
他拖拽着我在沙滩上大步地走着,我甚至没能站起来,被他拉扯得连滚带爬,砂砾与贝类的碎片顺着衣服的缝隙渗进来,磨得我全身又疼又痒,几处布料给拉扯坏了,膝关节磨破了皮,被咸腥的海水浸得火辣辣的痛。
“桑桑,桑桑,”我忍不住小声哀求他,“轻点,疼。”
他的动作顿了顿,俯下身把我抱了起来,安置在了沙滩上的一张长椅上。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来这么一下,察觉到四周的目光,我担心地问:“会不会穿帮?”
他没有答话,随手摘下了用来扎辫子的发带,把我的右手绑在了长椅的扶手上。
“老实呆着。”他冷冷地对我说,目光中却隐藏着只有我能看懂的柔软,语毕,他转身往海边走去,突然间一阵海风迎面刮来,吹落了他的遮阳帽。
周围传来压低了的惊叹声,抬头看去,只见我的安琪站在金色的日光下,一头银发随风而动,被日光镀了一层碎金,他今天同往常一样穿着浅粉色的衬衫,却少有的选了条背带裤,看起来又年轻又优雅,俊美之余朝气四溢,无怪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连穿着礼服的新人都被他夺去了光彩。
我不敢再看他,再看下去或许真的会穿帮,于是低下头,把注意力重新移到身上的伤口上,就着酥酥麻麻的疼痛落下几滴“屈辱”的泪来。
桑桑回到陆绪言的船上后,四下针芒般的视线开始汇聚到我的身上。
开始有人和我搭话,几乎都是在问关于桑桑的事情,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好受,我不喜欢自己的爱人以这种方式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更讨厌那些死盯着他的垂涎欲滴的目光。
我敷衍地应付着他们的问题,直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上钩了!
我振作起精神,面上却装得萎靡不振。
“您好,冒昧打扰了,您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好。”那位照片里的金先生冲我温和地微笑,与此同时递给了我一块手帕。
“谢谢。”我声音沙哑地跟他道谢,接过手帕随便地抹了抹脸。
金先生目光真诚地看着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可能需要一面镜子。”
说着他打开终端,开了摄像头让我看见自己的脸,我顿时给自己吓了一跳,心想这戏演得也太逼真了,光屏里的我肿着半边脸,脸上五个手指印,脖子嘴唇都肿得破了皮,衣服被拉得稀烂,手臂内侧青紫一块,又因为刚才用手帕乱抹蹭了一脸的沙子,说是没被虐待过,可能还没人相信。
“我我……我……”我赶紧顺势做出一副快急哭的样子。
“我给您把带子解开,您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我赶紧摇头:“别别别,他回来会打死我的!”
金先生面色一沉:“恕我直言,方才那位是您的雌性吗?他经常虐待您?”
“他……他不是什么雌性。”我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道,“他是个安琪,天生就是这样,特别凶。”
金先生眉头一动,我心知他是起了意,赶紧添油加醋:“我是得罪了人被逼和他在一起的,我也不想这样子……”
“这时候就显示出法律的重要性了,”他低低一笑,“您知道攻击性过强的安琪是可以被送进收容所的吗?”
“我不敢,”我惶恐地看了一眼海面的方向,“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会死的,而且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能……”
“你能。”金先生笃定地告诉我,他将一张名片放进我胸前的口袋里,轻轻地拍了拍,“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寻求帮助,法律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
“谢谢!”我感激地看着他,“您是法官吗?”
他摇了摇头,笑道:“就当我是个热心人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我用左手掏出那张名片看了看,果然附有金先生的电话号码和工作地点,他也的确是市公立收容所的副所长,有了今天这一遭,我明天去收容所找他应该能方便许多。
只是我心中多少有些难过,回想起桑桑把我拖上岸时果断毫不犹豫的动作,总觉得是他亲手拉着我,让我把他送进那龙潭虎穴,归根结底目的还是为了救回我的弟弟。
我配合陆绪言演今天这出戏,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愿意把桑桑送进那个拍卖行当诱饵,我依旧在纠结、在犹豫,甚至随时想着逃跑,然而我的安琪却用果决的行动告诉我他的决心,那一巴掌绝不仅仅是演戏,他是想让我清醒,逼我面对这唯一的一条道路。
我无时无刻不在惶恐着,回到家,我把皱巴巴的名片抓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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