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鬃毛,真是滑溜。”
“哦,公猪啊。”顾庭哲垂眼看着纸上的字,“如果它是一只具有人类思维的野猪,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如果这时候森林里来了狼,野猪会怎么做?”
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字,却让顾庭哲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逃。”
“你好奇怪啊,以你的性格,肯定是顶着獠牙肛爆狼嘛。”方轩在纸上写写画画,“你这样我就不提问了,直接引结论了哈……”
“那是因为还有三只小猪。”
“嗯?对哦,忘了……”方轩抓了抓头,又写了几个字,“你看,当我让你代入野猪这个角色的时候,你做的事情都是从野猪这个角度出发的,但是在生活中,我们却很少……”
顾庭哲自动忽略了方轩准备好的心灵鸡汤,无聊地接过笔,在白纸上开始涂涂画画。
“喂。”
“嗯?”
“喂!”
“嗯???”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问你,”顾庭哲看着方轩的脸,“你会读心术吗?”
“哈???你脑子坏了吧。”方轩一脸黑人问号。
“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滚。快说要我帮你什么忙,不说我走了。”
“人在迷茫时应该怎么做?”
顾庭哲问道。
“???”方轩说:“你也会迷茫吗?我以为你是指南针,永远不会找不着北。”
“回答我。”
方轩说:“那就问问你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顾庭哲沉默了,他想要什么?
看到白纸上杂乱的线条,与梦境中昏暗的天空一样。恍惚间他好像正面临着永夜,他该如何重启光明呢?
他回过神来时,方轩已经躺在床上睡死过去。那样子,真像头猪。他们就像那群野猪,躲避狼的追捕。
不是他们,只有他。小野猪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叫做狼。
顾庭哲将白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第17章审问
“你要审问那个修车工?”李方志惊了,“他已经在蹲牢子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角落打毛衣做劳改。”
“一天时间,”顾庭哲伸出食指,“我要见到他。”
黄怡崩溃地打着电话,“你知道这要多少手续吗,你到底有什么事是要非问不可的啊!”
李方志说:“他要问,你就想办法让他问,电话继续打,打到上面同意为止。”
顾庭哲说:“刘力的死并非铁案一桩,他车里的横幅不是为了搞笑,而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警告。所以那个修车工张建兵或许不是自己要杀刘力的,他口供里的那些看似有理有据的动机都是假的,因为他无法解释那条横幅,横幅根本不是他放的。”
“还记得监控里的那些人吗?其中有杀死赵宏领的高询,有杀死富江的神秘女人,其他的则是目前还没有出过手的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的背后是一个组织在支持,或者说,指派他们的行动,为了某个目的。而这个组织的目的,或许根本不是杀人,因为杀人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你们知道吗?太他妈简单了!”
顾庭哲激动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头却垂着,嘴中低声念道:“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精心谋划,修车工、伪装。后来竟然直接拿着把枪去别人公司杀人,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看法律像看废纸,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方志说:“但是你推测归推测,不要这么激动。”
黄怡终于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可以了,时间在明天下午一点。”
“你打算问他什么?”李方志问。
顾庭哲说:“一些关于他们组织里的事。”
-
第二天,张建兵被提到警察局,顾庭哲要求和他面对面无障碍交流,于是李方志亲自守在审讯室外等他出来。
昏黄灯光照在张建兵的脸上,将他很久没有洗过的头发照得油光发亮,一双三角眼藏在长长的刘海下。他的双手被铐在铁栏杆下,勒出深深的红痕。从始至终,他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
顾庭哲坐在黑暗中,打量着他。
“姓名?”
“张建兵。已经知道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问了吧,如果是想从我这里套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庭哲凝视了一会自己的笔尖,等到张建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才说道:“刘力的车子是你改装的吧,制动系统的改装方法挺先进的,你是哪里学的?”
张建兵随意道:“我自个琢磨出来的。”
顾庭哲笑着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种逆推法需要大量的理论知识做基础,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美国的工科大学就有这样的专门课程,你或许是在那里学过。对了,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张建兵在他提到美国工科大学时挑了挑眉,但随即表情恢复如常,“蓝翔技工。”
“是吗?”顾庭哲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蓝翔技工能学得这么好,说明你对汽修的确天赋异禀。”
张建兵说:“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母校。”
顾庭哲耸了耸肩,“只是开个玩笑,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道歉。”
顾庭哲说:“你的出境记录上显示,你是五年前回的国,那么你之前是在国外生活,在哪里?”
张建兵说:“我在非洲做铁路维护。”
黄怡在监听室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赵铁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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