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姓什么?”
静静听他如此解释一番,林怀君显得有些沉默。
是了,哥哥都姓柳了,弟弟还能姓什么!
林怀君就想着梦里柳玄英叫他弟弟君伏,就真的忽略了君伏的姓氏,很傻很天真的觉得君伏就是君伏,有‘柳’字的,都是在说柳玄英。
……
说真的,在谢林没指出这个问题时,林怀君觉得一切正常。
可等他指出来后,林怀君突然觉得,没脸见人了。
他一直是个很耿直的人,耿直到心里怎么想,肢体就怎么做。
如今他心里想“没脸见人了”,放在腿上的手便立即有了反应——双手遮脸。
谢林凝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林怀君盘腿坐在地上,默默捂了会脸,捂了一会才把脸微微抬起:“可一开始初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承认墓里埋得是柳玄英?”
谢林道:“道长曾经说过,柳玄英和君伏的关系很好,他最亲的弟弟死了,对于他来说这不就等于,自己最后的念想,也和他一起进了坟墓。”
☆、杏飞梦碎(二)
又与谢林随意说了些话,林怀君重新将方才用来捂脸的手放回腿上,闭上眼睛去体会柳君伏的记忆。
谢林则跟着坐在他的身边,提防着四周。
这一次的记忆,仍旧是和刚刚一样的阴暗屋子。
若说不同,便是原来只有三四岁的白衣小孩,此时已有六七岁的模样。
夜晚,屋里很黑很冷,一丝光亮也没有,只能模模糊糊在屋中辨认出大物件的轮廓。
柳君伏抱着膝盖坐在门缝边,清寂的白裳在无际的黑暗中显得有些凄凉。
他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淡漠孤傲的眸子平视着门缝外。
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隐隐有些偏了,外面才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沉重迟疑,伴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松下来。
门缝中渗出的月光被人挡去,柳君伏原本冷漠傲气的神色骤然一变,终于抛下与自己年纪不仿的神态,回归一个正常孩童的样子。望了一眼外面,他清澈的眸中亮晶晶的,连忙从地上起来冲外面喊道:“哥哥!”
此时的黑衣男童已是十岁少年的模样,褪去昔年的稚气与无忧,变得杀伐果断,隐隐明确了此生的抱负和理想。他面容俊美,眉宇高高的昂扬着,足够的轻狂,也足够的刚烈。
脑中的这张脸虽然还比较年少,却已能依据他的五官辨认出,他,就是寂尘。
虽然,与现在毫无相似之处……
看看他昔年的样子,再想想现在的他,林怀君心中有些伤感,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微微弯曲。
谢林似乎是一直都在看他,发现他颦了眉,曲了手,便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拉住他的手。
感受到他的安慰,林怀君心道一声谢谢,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十岁的寂尘,也就是柳玄英穿着新兵铠甲,怀里抱着一个深色的包袱。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难过。
柳君伏感觉出他的难过,在门后道:“哥哥能参军打仗,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明日就要出征了,你怎么反倒是不高兴了?”
柳玄英上前一步,抬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他,难过的低下头:“我走了,你怎么办呀。”
柳君伏在门后笑起来,用充满稚气的声音答复他:“爷爷他只是不喜欢我,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是他的孙子,他不会为难我。”
柳玄英“嘁”了一声,抱着包袱用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门:“他是不会对你怎样,但因为他不喜欢你,府上的下人们肯定会亏待你。”
柳君伏明明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懂得却比平常人要多的多:“哥哥你是随军出征,又不是驻扎边境,等你们打胜战回来了,不是又能来看我了吗?”
柳玄英踢门的动作一顿,嘟囔道:“要去一年多呢……一年的时间,还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
柳君伏道:“有哥哥的这句话,无论受多少苦,我都不怕了。”
屋外柳玄英噎了一下,握紧拳头撇开脸喃:“真是个笨蛋。”
柳君伏隔着门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有。”柳玄英扬声道:“我只是说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一语毕,柳君伏微微笑出来:“哥哥穿这身铠甲真好看。”
知道他故意把话题岔开,柳玄英却还是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让他前前后后看个遍,这才道:“这次爷爷让我在军中当一名小士兵,说是这样凭军功上去,比凭家势上去的更得军心。你说我穿上这身衣裳很好看,那等我成了大将军,岂不是要把你迷晕了?”
听着他的话,柳君伏道:“哥哥不管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末了,他眼中有些哀伤:“要是我也,我也能像哥哥一样,生来就是习武的天才,爷爷也就不会不喜欢我,觉得我丢了咱们家的脸。”
柳玄英冷嗤一声,用手敲着门提示他看着自己:“谁说你丢了咱家的脸?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许你习武不行,但在别的地方是个天才呢?等我这次随军回来,封了官职看谁还敢这样说!到时候别说是爷爷,就是你自己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这话说的,已经是很护短了。
纵使柳君伏现在年纪还不大,却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维护。
小孩子嘛,听到别人的赞美,特别是自己在乎的人的赞美,心中总是忍不住会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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