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到现在,柴正真肯定不会因为害怕绝望到偷哭,他会去找人修复电脑,找班主任去跟江教授说和多争取时间,然后再做最坏的打算,凭借记忆尽量重新弄论文。
当是还是太小,眼前能看到的世界就这么大点儿便认为世界也就这么大点儿。他会因为学了点儿东西就天不怕地不怕到觉得世界也不过如此,也会因为失去一次机会而产生自己这辈子完了的想法。
于是他就趴在被子里偷哭,恰巧靳南因为忘带优盘回宿舍,发现他得不对劲,问了事情原委,二话不说就坐在他书桌前,噼里啪啦得开始敲键盘。
柴正真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伤心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也可能觉得反正电脑就那样了,靳南想玩就玩去吧。
但是当靳南开始飞快得开始输入代码的时候,那快到仿佛不需要思考得手速,那j-i,ng妙到令他震撼的算法,让他连悲伤都忘记了,只能傻傻地愣在那儿看靳南‘创造奇迹’。
也没多长时间,当靳南敲下回车键,桌面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剩下的时间足够靳南在铃声响起之前走进教室。
柴正真呆呆地看着重新恢复好的桌面,这个折磨了他一整晚的难题就这样轻易地被解决了。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甚至连靳南什么时候出了教室都没有注意到。
也就是在那时柴正真意识到,原来他们宿舍里藏了一个大佬。
柴正真其实一直觉得刮车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
也不是说他们学校就没有脑残,毕竟名校还有投毒杀人案呢,学习成绩和脑补脑残没有关系,但是柴正真就是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按说如果想要整靳南,那只要把车上弄上垃圾就行了,这样不痛不痒纯恶心人的手段才是最能达到他们目的地。
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给车上倒上垃圾,也是不痛不痒的事儿,那就算靳南报警,警察叔叔也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下,而且就算靳南报了警还有可能被人说成是小题大做,靳南如果顾及名声肯定是要斟酌一下甚至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单纯的倒垃圾就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若是正常人事情到这就因该结束了。
化车怎么看都是多次一举。
现代社会是个正常人就应该知道恶意化车是要承担责任的吧,那三个脑残就算再脑残但是能考进京大这点儿常识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去划车呢?
但如果反过来想,他们的确只是单纯的在靳南车上倒了垃圾呢?
靳南见到自己的车被糟蹋,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如果报警小题大做必然招致非议,忍气吞声又有可能招来跟多的恶作剧。所以靳南干脆自己化了车,让他去送电脑,然后报警,在警察来的路上将监控处理好,化车的自然就变成了那三人。
这样既惩戒了对方又达到杀j-i儆猴的效果,有了这样的教训,基本上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靳南。
如果这样解释,那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而柴正真看靳南的反应,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化车是靳南自己干的。
柴正真不会去同情那三人,他只是对靳南有了新的认识,以前只觉得靳南虽然看上去冷,但相处下来就能发现靳南脾气其实很好,甚至可以说他心很大,很多事情他基本上不放在眼里,因此也显得比别人宽容很多。
柴正真以前觉得靳南是个宽容的人,现在回想,其实靳南只是不放在心上,其实靳南是个心狠手黑胆大到没边儿的人。
柴正真想想都替靳南觉得后怕,他伪造监控蒙骗警察叔叔,这要是一旦被发现进去得可就不是那三个人而是靳南自己了啊,他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到底哪儿来得这样大的胆子啊。
盛修和比柴正真更早得知真相,他比任何人都更担心靳南,倒不是盛修和护不住靳南,只是虽然理智上知道不会有问题,但是关心则乱,有那么一瞬间,盛修和真想问一句,“谁给你的胆子。”
但他没有。
靳南这两年表现的越来越像个正常人,让他甚至忽略了靳南的特殊,但靳南到底与正常人是不同,他没有正常人对于犯罪的畏惧和天然的警惕,他只能在事后通过周围人的反应连蒙带猜明白自己何处做得不妥。
这个社会的规则到底是由正常人制定,靳南这样的人只是稍稍放纵就是出格。
盛修和心疼靳南,心疼靳南的聪明、克制、笨拙与小心翼翼,靳南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一个残疾的孩子,缺少了某些部分让在这个世界上走得磕磕绊绊并不顺遂。
靳南与同样病情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靳南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却愿意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而不是放纵本性为所欲为。
靳南或许没有善恶观念,但是克制就是靳南最大的善良。
即使会后怕,即使会担忧,但盛修和只想抱着靳南,不舍得苛责,不舍得说一句,‘以后不要这样做’。
靳南有多克制自己别人不知道盛修和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克制太多,他才最不需要克制与约束,他更需要的是放纵与包容。盛修和不想也不舍得再继续往靳南身上套枷锁,他很年轻,但身上背负得枷锁却一点儿不比他少。
盛修和不会因为自己的担忧而给靳南更多的压力,他年长一些,自然就该多背负一些。
可靳南事多敏锐的人,盛修和眼中那一丝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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