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饿了三天三夜没东西吃吃了一管子牙膏的人。但是,哪个精神病院的人会喜欢这个口味的牙膏?还吃一管子……也不对,谁知道他怎么想到。
年时倦抬起嘴角,镜中的人也抬起嘴角,笑得像个弱智。
“啧。”真丑。年时倦有些不满,擦掉了自己嘴角的泡沫,又笑了笑。
“啧。”还是丑。年时倦也没再照镜子了,擦了擦脸,就准备出门。
这套房子里就年时倦一个人,没有阿姨来做早饭,而他起得总是很晚,也就省去了早餐这个步骤,至于为什么不在外面吃……年时倦嫌恶地想了想,摇了摇头。太油腻了。
车停在地下车库,大概是因为时间很晚了,车库里也没几辆车了,年时倦也就很快地找到了自己的车。
启动,油门,出发。
这俩车挺骚包的,暗紫色,车型贼漂亮,也贼稳,年时倦特喜欢这辆车,但他从不在雾天开出去。一部分是因为他小时候的一件事,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这车在雾天更隐形一样,迟早要被载满砖块的货车撞飞。
“keup……”
男歌手的声音有些沙,有些冷漠,以及伤感。年时倦听着心情却特别好,甚至跟着拍子哼了哼,手指也敲着节奏。
他转了个弯,又直行了一段路,看着眼前可以说是熟悉,又可以说是陌生的街道,笑了起来。
“yvetyytdey,ddy……”
恰好是高潮,年时倦跟着唱了起来,而车也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dr……”
这条街没有多少人经过,甚至连车辆都很少从这里走,年时倦也仅是一次偶然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他将声音调小了些,打开了些窗户,小声地唱着歌,透过窗户,视线寻找着窗外的那人。
年时倦车子所对着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的巷子,里面摆放着几个垃圾桶,有很多丢在垃圾桶外的垃圾口袋散开在地上。因为是夏天的关系,这里很臭,甚至可以看到许多苍蝇在半空中“嗡嗡”地飞着。
“啪——”
“……”年时倦低声说了几句话,拿出个小瓶子,在空中喷了几下,瞬间感觉到了活着的味道。
有人从楼上扔下来一个垃圾口袋,他没有将口子封严,甚至可以说封严也没有用,倒不如不封,任由垃圾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撒的满地都是。
年时倦深吸了几口气,发现那种恶臭在意窜了出来,无奈地拿出小瓶子在车里疯狂地喷着。
他看了看窗外,自己想要看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是个小屁孩儿,瘦瘦小小的,头发是枯黄色,头也比身子大,衣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短了一截,他光着脚,没有穿鞋子。
年时倦看着小屁孩儿从自己车前走过,他记得昨天他还有鞋子穿来着。
脸脏兮兮的,手也脏兮兮的,可以说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所以年时倦无法从那一头乱发遮住,本身也很脏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小屁孩儿光着脚走过洒满垃圾的路,走进了满是垃圾……也可以说是垃圾堆的小巷里,蹲下来,开始翻找些什么。
年时倦再次将小屁孩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啧了几声,撑着下巴,看着他蹲在垃圾堆里。
第一次见这个小屁孩儿的时候也是在这条小巷,但那个时候垃圾还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臭,不过小屁孩儿倒是没什么变化,一直都这么脏兮兮的。年时倦顿了顿,视线扫过小屁孩儿的脚,今天他倒是没穿鞋子,大概是被蟑螂老鼠之类的啃了个洞?还是终于寿终正寝可以归入自己本来的垃圾行列了?
昨天的时候,年时倦没带小瓶子,打开窗户几秒,就发现有股难以描述,戳人心口的臭铺天盖地,迎面而来,他立刻就把车开走了,今天带了小瓶子,大概可以再撑那么一会儿了。
说实话吧,看一个小屁孩儿可怜兮兮地在垃圾堆里扒拉着真的没多大意思,但是吧,年时倦看得特别的……舒心!年时倦自己也很懵逼,为什么会看一个智障儿童掏垃圾看得这么欢快?或者说是看一个不是特别智障的儿童掏垃圾。
年时倦又看了几眼小屁孩儿,觉得他大概真挺智障的。
没看见一辆车停这儿停俩三个星期了吗?就不知道上来流几滴泪装个可怜吗?
年时倦挺想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即使他是个智障。
为什么要和一个智障儿童说话呢?
因为……
“笃笃——”
年时倦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抬起头,发现有人在敲他的车窗。
“什么事?”年时倦有些烦躁地皱了皱没,冷冷地问。
“哥我有些穷,想借点儿钱花花。”来者无赖地笑着,身后站着几个杀马特少年。
“……”你们是智障吗?年时倦咽下了这几句话,看着这几个人的脸,很想揍一拳。
“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想再受点儿什么伤对吧?”来者憨憨地笑了笑。
“……”细皮嫩肉的年时倦沉默加冷漠的看着车外的人。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儿可不想见血。”来者自认为冷酷地笑了笑,盯着年时倦。在他眼里,这个开着豪车的傻逼已经被吓傻成真正地傻逼了。
“……”年时倦默了默,“哈哈哈哈哈。”他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来者脸色阴了下来,给身后地俩人使了个眼神。
年时倦笑得肚子疼,弯了弯腰,主动打开了车门,他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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