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棚,爷爷也只是举着棍子意思意思,并没有打下来。
爷爷是这个大家庭的主人,至少曾经是这样的,他的脾气古怪,很容易便会生气,大人们都这么说,很长一段时间洛平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并不与爷爷亲近。
在她六岁的时候,爸爸的弟弟,她的幺爸,添了一个小孩,小男孩,因为要去打工,于是也把他寄养到爷爷家,小弟弟抢走了婆婆所有的疼爱,她再不是最小的那个。
婆婆全身心地照顾起了小弟弟,洛平难以避免地吃起了小弟弟的醋,姐姐倒是挺淡然的,对洛平说了句,“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我不习惯啊,和婆婆渐行渐远,是她很难过很难过的事,曾经,她以为婆婆最爱她了,最疼她了,她也最爱婆婆,最疼婆婆,结果,婆婆却不再把她捧在心尖尖上了,她很失落,在她失落的时候,她发现,同样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地,在失落着。那个人,是她的爷爷。
婆婆把弟弟捧在了手心里疼着,弟弟也依赖婆婆到了偏执的地步,一如当初的自己,别人摸不得也抱不得,爷爷也很想亲近这个小孙子,弟弟却不乐意他抱,老哭,婆婆便把他赶开,不让他抱,看着爷爷黯然的表情,她想,爷爷好可怜啊,就跟自己一样可怜。
她主动走向了爷爷,那个自己曾深深敬畏的爷爷。
就这样和爷爷关系亲密了起来,以她想象不到的趋势发展,也许他真的是孤独了,那个曾经在家庭里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在慢慢衰老,慢慢失去自己的权威,当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她恰好向他靠近,带着他从未收到过的亲昵。
爷爷是个很好的人,除了喜欢假装严肃,不苟言笑,偶尔会为了一些小事发脾气,他的优点还是蛮多的,比如,他很有文化,会耐心地教她背九九乘法表,比如,他总是把她放在心上,一根香蕉,几颗糖,别人给他的小东西,他总会记得给自己的小孙女带点回来。
接近爷爷是一种毒,这种毒势必要背负一辈子,那时候的洛平一定不会想到。
爷爷成了最疼爱洛平的长辈,是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外的事,这真是洛平此生修来的最大的福气。
爷爷不苟言笑,每每洛平来玩时却都会笑得很开心,笑起来的爷爷,真的好帅啊,洛平想。
洛平能为爷爷做的,却实在很有限,除了安静的陪伴和认真地对待,洛平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对待爷爷。记得某次,洛平在爷爷家玩,爷爷竟然也陪着她看电视,是偶像剧,不得不说画风有点诡异。洛平也默了,却不舍得丢下电视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爷爷聊天,爷爷笑得很开心,氛围怪异又温馨。
爷爷的笑是洛平的致命伤,因为那笑容太简单太纯粹了,让洛平直感到愧疚,愧疚自己不够好,值不得爷爷的笑。
洛平奔向微胖界的大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她的妈妈。妈妈是信奉那种能吃是福,还有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必须吃饱饭的原则。每天早上一碗饭,定量,吃完了才准去上学。
洛平第一次面对那碗饭时,会撑死的念头从脑海中呼啸而过,“我吃不完。”她可怜兮兮地对妈妈说。
“你不吃怎么知道自己吃不完呢?”妈妈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好相处。洛平默,只得努力吃饭。因为那时吃了太多的南瓜炒饭,丝瓜汤泡饭,直接导致洛平今后对那两个菜产生了深恶痛绝的怨恨。
而最痛苦的莫过于饭里埋着蛋,还是咸鸭蛋。家里泡的鸭蛋对她而言太咸了,咸得难以下咽。和妈妈的相处模式却注定了她不会告诉妈妈自己的喜恶。于是,洛平开始了一场持续了七年的倒饭之路。
最初的倒饭行为是极度凶险的,妈妈在厨房烧火,一门之隔,洛平坐在隔壁吃饭。自己得事先准备好一个袋子,倒饭的时候还得一点点地倒,生怕妈妈一个不小心就过来查看,如果你这饭吃得快得诡异了,就恭喜了,你完了。
总之洛平倒饭还是挺有天分的,有一次正在倒饭的时候妈妈走过她的身旁,竟然都没有发现。不过在藏饭那一项就不怎么样了。
洛平在家里看到了一个废置的箱子,便把饭丢在那里。一天压一天,直到箱子都堆满了,腐烂了,然后,她收获了一顿打。
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洛平想,我真的不想吃饭,吃这么多的饭。当然,她是不会这样和妈妈说的,这间接导致她养成了很大的胃口。
记得某次起床后,洛平发现饭桌上有一包小包子和两个大包子,她看呆了,今天的早饭会不会太多了。习惯使然,努力解决,看着那最后一个大包子,她还是放弃了。
等到妈妈回家后,她弱弱地说了句,“我真的吃不下了。”
妈妈看着那最后一个包子,惊讶了一下,然后笑了,“居然快吃到两个人的量了,不错不错。”
洛平想哭。
妈妈对她,几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再加上吵骂无数句,这直接导致婆婆爷爷对妈妈的不满增加了。
洛平倒是不喜欢在爷爷婆婆面前装可怜,只不过当时小,在婆婆家洗澡都是婆婆代劳的,被打青了的皮肤怎样掩饰也是掩饰不了的。
婆婆爷爷便生气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居然被这样对待,指责声便朝向了妈妈,长辈批评小辈,妈妈也同样可怜地没申辩机会,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洛平最可怜,妈妈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哦,对,妈妈有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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