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舍不得去剜任非,只得一一扫过围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同窗们,像是在记住他们一个个儿的一样。。
“你能哭什么?莺莺姑娘连嫁妆都自带。可不是让你捡了便宜?”任非眨眨眼,站在王昉身边和他咬耳朵。觉得平日里机灵的哥们儿今日里怎么那么不可理喻。那可是莺莺姑娘啊,花三百两银子都见不了一面的莺莺姑娘。
“你给我闭嘴。”王昉懒得在别人看着的时候和任非嘀咕。一手捏住他胳膊,往后一拽,脸上阴晴不定,颇有些气恼。
醉云楼三楼倒没有楼下的热闹。天字号楼里,茶香袅袅。上好的檀香静静燃烧,装点着这屋里的清寂。
屋里的人端坐在桌前,皱着眉听完手下人战战兢兢的禀报。
“安排柳莺莺去求嫁给那小子是你的意思?”房间里正坐个人。一双眼睛幽深晦暗,听了钱老三说的来龙去脉后脸色一黑。手指轻扣着杯沿,沉声问道。
“是。”跪着的钱老三擦了擦脑门的汗,绷紧了背,低声回道。饶是平日里再舌灿莲花在不怒自威的主子面前也拘束。
主子亲来洛阳,来势汹汹,方落座还没说几句话就审他,让他着实不安心。
“主子不知,莺莺姑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此番动作若是真的能让她留在那小子身边,那小子还不是乖乖被捏在咱们手里?”钱老三战战兢兢解释着,抹了把冷汗心有戚戚道。
钱老三在洛阳落户已经有些年数了,人在江湖飘,做惯了明里暗里的各种买卖,别的不会,对付一个矜贵的小少爷还是自认为绰绰有余的。有些事儿皮里阳秋,他做的也轻车熟路。便是偶有差错倒也无伤大雅。可这件事,任钱老三思前想后,也着实不知道为何会让主子生那么大的气。
那柳莺莺在醉云楼里红的时间比传闻的那位少爷来洛阳的时间还长。这明面上清清白白的眼线,可是他们花了不少气力养出来的。
主子密报让他们盯着那小子的时候他就起了心思。
一个京城来的金贵公子罢了。那小子眠宿花楼是惯常的事。当初遇到醉云楼花魁柳莺莺也无甚差错。他只是顺手推舟再进一步,将人彻底送了去。正是虚荣的年纪,国色天香的美人追着赶着求着他做妾。这是多大的荣光?何况这位王少爷在洛阳并无父母兄弟管束,如此的好事,他没理由拒绝。
这前前后后,他钱老三呕心沥血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怎地主子一来就火冒三丈呢?
“凭你这个拙劣又浮夸的理由?”赵礼眼里一暗,深吸口气。思量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低下头,眼皮一垂,一脚踹了上去,低斥道。“你到现在都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你个蠢狗。”
“……………”
“这,这。”钱老三拧着眉毛,匍匐在地上,支支吾吾。咬着牙,嘴硬道。“这理由怎地浮夸?郎有情,妾有意。那小子最近点了那么多次莺莺,这么个大美人,属下就不信他无动于衷。”
钱老三越说越激动,豆大的汗继续滴,倒是不妨碍这人市侩脸上的认真倔强。
“你还好意思说是妙计?”赵礼被气笑了,瞪了眼钱老三。随后握着拳头紧抿着嘴,垂下眼皮。
“看着吧。”赵礼连气都懒得撒了。勉为其难开口道。方说完一句话,顿了顿,摩挲着白瓷底的杯子,忽然抿嘴笑得阴森。说着袖子一拂,起了身,站在了三楼之上,细看着楼下闹剧。
醉云楼下的正堂里,形形色色的姑娘们围了外围,再里边是零星的几个嫖客。最里边却是一溜儿的月白袍子。洛阳书院的书生们刚下了学,醉云楼里乐呵呢。看到这出好戏哪里会放过?看他们个个人模狗样白衣素绦。若是忽略了他们脸上的看热闹时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倒挺像一群读书人。
王昉低垂着头,仿若无旁人般,幽幽看着身旁的任非。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陡然笑笑。风光霁月的脸因着那明媚的笑淡了些方才的凌厉。甚至因为沉吟时歪着头,显出了些殷切欢喜。“你不是喜欢她吗?便舍得让我娶回去?”
“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任非眼睛咕噜噜转了转。白皙的脸上漾着个谄媚的笑,拍了拍王昉的胸膛小声道。“兄弟权且先答应了,算是全了莺莺姑娘的面子。日后再给兄弟我个顺水人情,不怕莺莺姑娘不知道我的好来。”
“原来是这样。”王昉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看着任非精明狡黠的眼睛。手里揉着袖子,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王少爷莫不是看不上咱们堂堂醉云楼花魁?那可就可怜喽。莺莺姑娘欢欣已久,却原来是春心错付。”为首的一人年岁不大,一双眼睛看着王昉炯炯放光。偏生手里还要装模作样,无聊地摆弄个鎏金的折扇,歪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仰着头开怀笑道。
“你放屁。”任非高叫一声儿。脸憋得通红,冲着坐着的陈苑杰挽起了袖子。饶是反应再慢,也知道今日之事,怕也不算个好事。
他们一进来就看到一身喜服的柳莺莺,这会儿任非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根本就没想过,不打招呼的一厢情愿有个俗名叫“霸王硬上弓”。这是有人知道柳莺莺对王昉有点意思,想要“逼良为娼”了。
可便是想到了,怕也不会如何。任少爷心里眼里就只剩柳莺莺了。
“只有莺莺姑娘看不上别人的,哪里会有人看不上莺莺姑娘?”任非鼓着腮帮子,飞快地扫了眼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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