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早上你不在,年级主任也看见了,已经有媒体找到我这儿来了,现在接待室还有等着的,等着采访等着看热闹。班老师,我还是昨天那句话,咱们得有个交代。你给学校一个交代,学校给外面一个交代。”
十几二十道目光重新固定在班主任脸上。
班主任都惊诧于自己的平静。
“我尊重我的职业,也尊重学校。”他在领导们的注视下开口,不卑不亢道。“我……”
他正要说下一句,广播室的喇叭突然打开了,几个学生的窃窃私语在全校师生的耳朵里传开。
“喂喂?开了么?”
“开了开了,快。”
“这样就行了?”
“你赶紧的吧已经在广播了!”
“已经在播了?等等啊我把稿子掏出来……”
“……”班主任险些咬着舌头,嘴角一抽。
一阵窸窸窣窣,广播里的人清清嗓子,开始字正腔圆的广播:“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咱们学校高岭之花班主任班里的学生,关于这两天的事情,想必大家也听说了……”
其他领导还一头雾水,年级主任听出优小秀和班长的声音,脸“”地黑成了锅底。
“祖宗哎……”
他捧住圆滚滚的脑袋,发出虚弱的呻吟。
第76章一段广播
那天,一所学校的几千师生,以及接待室里的媒体朋友,全都听见了这样一段稀里哗啦的广播——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一个老师,没有坑蒙拐骗,没有猥亵学生,没有传播任何不良的思想与观点——所谓的同性恋小说只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我们擅自扒出来的。一个满脑子都是成绩成绩成绩,跟他的学生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卷子做完了么?’的老师,得知他的学生喜欢同性,不打击,不歧视,不‘掰正’,仅仅要求‘不许耽误学习,不然我杀了你’的老师……”
“小秀!”
“你别捣我,他就是这么威……就是这么要求我的。哎我没说完呢你干嘛……”
“各位好,我是你们前几届的学长,现在就读于你们最想考上的几所大学之一。我在班老师班里呆了四年,因为我复读了一年。我就这么说吧,没有那一年复读我考不上现在的学校,但是没有班老师我压根不会复读。同学们,你们都上了那么多年学了,说句老土的——什么样的老师没经历过?学校嫌我们无理取闹,我希望学校反省一下,思考一下,究竟什么样的老师才会让他以前的学生听说他受了委屈,热热闹闹地一起跑过来为他声援。班老师是位好老师,你们没权力开除他。我说完……唔!我靠你捂着我舌头了……呸!”
“学长你说啥呢!”
“怕什么,我毕业多久了,学校能怎么着……唔!”
“咳咳。我们想表达的其实就一个意思……你别抢让我先说……就是班老师什么也没做错。我们并不知道流言为什么能传成现在这样子,我们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怕。我们能理解每一分紧张和嫌弃,也不能理解。班老师是那个大大,他早上发的微博,他的读者应该都看到了,他没有跟学生有任何关系,我保证。因为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被他‘猥亵’、‘师生恋’的学生,我觉得可笑至极。我跟班老师的关系除了师生外,只是签了同一家公司而已,我……”
“还是我爸的男朋友!”
“这个在这里说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不正好证明班老师的清白么。”
“话是这么说……”
“怕什么?这什么年代了,正常人都不会拿同性恋当罪,所以除了跟男人在一起,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碰!”
“妈呀吓死我了!老师你来了?怎么还有校长……”
“刚才那个毕了业的学生是哪个?”
“关上!先给我关上!”
“主任你……”
“哔——”
广播在年级主任的暴跳如雷,和学生们前仰后合的笑声中关上了。
第77章“谁跟你说我跟你爸有关系了?”
办公室。
一溜学生灰头土脸的靠墙蹲着。
某个已经毕业的老生铁骨铮铮地站起来:“老师,罚蹲是体罚,你不能……”
班主任:“蹲下。”
老生:“好嘞。”
众人投去鄙夷的目光,老生摸摸鼻子:“条件反射了……”
班主任一张脸绷得跟钢板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跟前,一肚子的坏水翻来滚去,脑补了上百种“卷子体罚式”,最终还是软下目光,疲惫地叹了口气。
“你们闹什么呢。”他撑着脑袋看他们,苦笑一声,“都自己拽凳子坐下吧。”
在广播室将他们人赃俱获后,校长和其他领导倒是没多说什么,他们忙着应付兴奋的媒体朋友们去了,年级主任跟个弹力球似的大发一通雷霆,也脚打后脑勺地跑了,命令班主任把这群小兔崽子抓去办公室候命。
去办公室的路上几人还昂首挺胸的,跟立了多大功似的,经过年级走廊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个学生叫好,把他们美得要上树,又涌出来一批书粉要签名,几个小姑娘攥着拳头表示“大大我们永远相信你!”,班主任苦笑掺半,简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班长离班主任最近,察言观色,问:“老师,我们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班主任麻木地看着他:“你们给我惹得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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