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起床。
敲了半天没人应,安遥推门进去,就看到床上一个大鼓包,某人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从来都是舒密起得早,安遥第一次见到熟睡的舒密。青年半个脸都捂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白日依山尽的下一句是什么?”
安遥坏心眼地趴在舒密耳边问,还正期待他迷迷糊糊说话的样子,谁知兜头被被子给蒙住,接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被拉上床。
“唔、舒密……”
正挣扎着要起来,突然一条腿从他腰上跨过去,安遥顿时被固定得动弹不得,像个大娃娃一样被舒密抱在怀里。
安遥心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舒密的被子上带着他自己的气味,安遥全身被笼罩在舒密的气息中,他突然就不想动了。
像是海洋的味道。
他用海洋调的香水了?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但好像也不是香水味啊……
“儿子!让你叫舒密吃饭怎么叫到床上去了?”
安妈妈靠在门边,抱着手臂往里看。而这一声也让床上两个人各自惊醒。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安遥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我怎么在这儿?我好心叫你起床,结果你那被子把我一蒙拉到床上,腿还骑我腰上,我起都起不来!”
安妈妈看着儿子炸毛,笑得停不下来,边转身下楼边道:“行了行了,赶紧下来吃饭,待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安妈妈出去以后,安遥也黑着脸爬起来,看都没看一眼舒密就自己下楼了。
舒密懊恼极了,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拿被子蒙安遥干什么?
一直到吃完饭出门,安遥都臭着一张脸。舒密蔫蔫的跟在安遥后面,安妈妈笑着拉住他:“你别管他,他一会儿就好了。”
舒密应了一声,还是很沮丧。
还是接机那辆车,只不过这次安爸爸安妈妈坐在中间那排,舒密跟着安遥上了后排。安遥一上车就把头扭向窗外不理人,舒密看看前面聊天的岳父岳母,凑近了些,把头放在安遥肩膀上,小声道:“哥哥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哥哥拉到床上……”
安遥哼了一声,转过来深深看了看舒密,突然弯起嘴角笑了。舒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安
遥说:“昨天背的那首诗现在给我背一遍。”
“白、白日依山尽,黄河……黄河……黄河入海流。欲、欲……”
舒密背得磕磕巴巴的,昨晚满心沮丧哪有心思背诗,今天突然被抽查,“欲”了半天没欲出了所以然来。安遥倒是不急,眼带笑意地看着他复读机一样卡在“欲”字上动弹不得。
可是前排的安爸爸沉不住气了。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舒密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遍,等反应过来是谁得声音,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安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背一遍,别跟下蛋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舒密苦着脸又背了一遍,每个字的尾音都拖得长长的,生怕想不起来下一个字。
他刚一背完,安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爸,像不像我揪着儿子背书,爷爷的看不下去了给提醒一句。”
安妈妈先忍不住笑了:“你要有这么大个儿子,整天还用得着我跟你爸瞎操心!”
“妈你别吓人,我十一岁的时候可生不出来儿子。”
安爸爸在一旁也笑,就只舒密木着一张脸。
“咳。”安爸爸笑完,严肃起来:“学字的话只背诗不行。今晚舒密来找我,教你千字文。”
安遥刚止住笑,一听这话又撑不住笑起来:“妈,我爸怎么逮住个人就教千字文?”安妈妈倚在丈夫肩上笑得说不出话,安遥又转向舒密:“教你背诗你不好好背,一首诗才几个字?千字文可是真真的一千字呢。”
舒密只想闭上眼睛晕倒算了。
一路笑闹到机场,安遥倒是完全消气了,只是舒密没了神采,比上车的时候还蔫。安遥故意冷着他,果然,某人不一会儿就忘了还有千字文等着他,巴巴地围着安遥转。
直到登机,安遥才恢复如常。头等舱只有他们四人,安爸爸安妈妈坐了左侧的前排,安遥拉着舒密就往他们身后那排坐。
“遥遥,你们坐那边,不是更宽敞吗。”
安遥摆摆手,胡乱说:“我喜欢坐左边。”
安妈妈耸耸肩,不置可否。
等待起飞的时候安遥只是凑过去和舒密小声说话,等一飞平稳,安遥就不安分起来。仗着爸妈在前排看不见,拉着舒密就要接吻。
可把舒密吓了一跳,低声斥道:“哥哥别闹!”
安遥也不说话,只坐回去,定定地看着他,那眼里好像盛了万般委屈,只一会儿就让舒密败下阵来,凑过去飞快地吻了他一下。谁知安遥早有准备,一把扣住舒密的后颈不松手,硬逼着他接了个长吻。
分开时舒密紧张得脸都红了,又急又气,却又没法说,只好重重地叫了声:“哥哥!”
安遥笑嘻嘻地勾着他下巴,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凑近舒密耳边道:“怕什么,你都在我妈眼前勾着我上床了。”
要放平时,安遥敢这般勾引人,舒密早把他按住了。但现在,公共场合不说,前面还坐着岳父岳母,舒密就一点胆子都没了,只能一边把安遥的手向下压,一边可怜巴巴的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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