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裴远在花坛下沿上摸索了几下就找到了那个机关,按下后随即就感觉到一瞬间的震动,然后听到咯楞咯楞的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再次开始运转时的那种刺耳的摩擦声,然后他看到院子中心的这个大花坛逐渐向右移开,露出下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洞。
裴远被这个突然映入眼帘的事物吓了一跳,后院下面居然是空的?他也在顾家这么久了居然都没发现。
顾恒说:“下面没有楼梯,想来以你的身手不在话下,在洞口右边有一根锁链,进去后想着拉一下它。”说着就抱着昏迷中的顾煜城跳进了洞口。
裴远看向洞口,黑暗很快淹没他们两人的身影,他也跟着跳了进去,他记得顾恒的嘱咐,一把抓住隐没于黑暗中的锁链,借着下坠的力量拉了锁链一下,又是一阵齿轮转动的摩擦声,花坛逐渐复位遮盖住洞口。
四周一片漆黑,裴远只能凭借对顾恒的信任松开拽着锁链的手,让自己在黑暗中下落。
下面漆黑的尽头,突然亮起火光,裴远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在顾恒身边不远处,此时他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下面的一切,这是一个很高很大的地下空间,四周一共有八根石柱,虽谈不上雕梁画栋,但是每跟柱子上都雕刻一条缠绕着的蟒蛇,每一个蟒蛇嘴里都有一只火把,还有围绕在整个地下空间里的火槽,上面的火焰燃烧着潮湿阴冷的空气。
顾恒抱着顾煜城向前走去,裴远本能的跟着他走过去,越往前走看得越清楚,在这地下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石头平台,上面躺着一个面色如常的男人,身着水蓝色长袍,黑发散落在肩头,如果不是裴远驻足认真看了几眼确定他的胸膛没有起伏,他会以为这人还活着,看他身上的衣着不像是现代人,不知道他在这躺了多久。
裴远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谁?”
顾恒把顾煜城放在了那个男人身边的位置,说:“这是他的前世,我的养父。”
裴远的眼睛略微睁开了些,他心中满是震惊,他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愚蠢:“他。。。在这待了一千年?”
顾恒看着石台上躺着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说:“上面的花坛光秃秃的,我试了很多花种都种不出东西,那土壤大概是20年前侵了太多的人血,一般的花无法适应。如果以后有机会你要是能搞到地府里彼岸花的种子,记得种下去试试。”
裴远听着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想来这人正如自己想的那般,在这里待了一千年之久。他说:“好的,我试试,如果彼岸花种出来了,你会回来吗?”
顾恒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看你表现,如果花开的艳丽,我满意了自然会回来欣赏。”
裴远眼中泛起了水雾,他鼻子发酸的扭头咳了一声来遮掩自己的情绪。
顾恒说:“如果一会儿我坚持不住了,你得帮我,别让我功亏一篑。还有如果地府来人捣乱或是怎样,别跟他们争执,把这个给他们,他们会带回去给冥王,大概就会安生些时日吧。”顾恒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一块古玉,通体生寒,白色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将它抛给裴远。
裴远稳稳接住那块玉,收进了怀里,他看着顾恒两手放于石台二人的额头上,淡淡的蓝色光芒笼罩了他的手,并且逐渐从手蔓延上他的手臂、身体,直到将他们三个人全部笼罩。他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眼泪流了下来。
蓝色的光芒由浅变深,最后变成了深蓝色,顾恒的身影肉眼可见般的有些透明,他知道这是顾恒的法力近乎枯竭的表现,那个身着蓝色长袍男人的身体逐渐干枯,像被风化的石头一样粉碎开来,消失在空气里,石台上只留下了他的一件衣服。
顾恒身上蓝色的光芒渐渐变会浅蓝色,甚至比之前更浅,浅到不仔细看会看不到的地步,他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裴远眼疾手快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他,顾恒的一只手还在顾煜城的额头上没有放下,他虚弱的说了一句:“帮我。”
裴远一手抱着顾恒,一手握住他浮在顾煜城额头上的手,他将自己法力输入到顾恒身体脉络中,浅不可闻的蓝色光芒再次开始出现,将他们三个笼罩起来,裴远抱着顾恒的手臂越来越紧,因为他感觉到顾恒的身体越来越软弱无力,直到他栽倒的前一秒,法术完成裴远攥着他的手将他整个抱紧了怀里,顾恒用仅剩最后一点点意识说:“我。。不需要。。眼泪。。来送别。”就再也没了气息。
裴远抱紧他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他哽咽着说:“我就哭,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就赶快回来找我算账。”
不知过了多久,顾恒的身体已经在裴远的怀里皱缩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像刚才那具风化的尸体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中,他抓紧顾恒的衣服依旧不肯撒手,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别哭了,他不喜欢看到任何人哭。”
裴远抬起头看到石台上的顾煜城坐了起来,不过此时的顾煜城仿佛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煜城,神情中多了许多沧桑,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他声音有些嘶哑的问:“你。。是谁?”
顾煜城说:“我是顾煜城,也是顾庆殊,顾恒的养父,顾家的第一任族长。”
裴远说:“你能否救他回来?”
顾煜城,哦不,此时该叫他顾庆殊才对,他拥有顾煜城的记忆,也拥有顾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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