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提出的扼杀,是他亲自做出的犹豫,灵光的大脑不再灵光了,他的思维里灌满了中原中也。
他听见了那时斯库尔对中原中也说过的话,她说中原中也不怕死,怕自己。他知道了那时在钟楼被信息素压制剂影响到的中原中也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又是为何将自己推给一个o。他记起了前两天在中原中也家里时他不适地摁压住了腹部,最后还是只字未提。他甚至已经知道了中原中也很久以前要对他说最后却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这都是为了任务,中原中也不能让他分神,更不能为此而打乱任务。
太宰治是如此地精明,他甚至以为他连这一切都已经算在了计划之中,他为什么会从一开始就敲定了中原中也已经流产,之后的反常和不适都是因为生殖腔的生育问题。
因为慧极必伤吗?
太宰治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那上面已经沾染了血污,他们曾经在黑夜里十指相扣,中原中也羞怯的模样都历历在目。
有什么东西掺杂着属于人类的可恶感情一同从身体里漏了出来,不是血,是眼泪。假哭习惯了,连真实地为了情感而哭泣也忘了是什么滋味,万幸中原中也帮他捡回了这样的感情。
“混蛋……别哭了,我没死。”中原中也从被裹得过分严实的外套里发出了这么一声不满的责备,手指蹭过太宰治眼眶里不断溢出的眼泪,这张无论何时都笑得春风满面的脸终于露出了人类该有的情绪,手指上的血渍留在了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痕迹。
奈何下腹实在是痛得惨绝人寰,到了最后已经完全麻木,发展到仿佛全身都痛,中原中也再怎么撑也没撑过几秒,在太宰治的怀里彻底昏睡了过去。
如中原中也所愿,他这一次睁眼没能看见医院的天花板,而是太宰治放大的脸庞,要不是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差点就要一拳把眼前的东西给揍开,他努力地抬起眼皮,沉沉的睡意一直在促使他再次入睡,但太宰治眼睛里的血丝倒是让他提起了兴趣,强行撑着一点清醒。
太宰治疲倦颓废的模样可不常见,要抓紧时间好好嘲笑一下。
“咦,中也你醒了啊……医生说你会睡到明天,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直起了身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感叹道。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压低的声音听上去透着几分虚弱:“芬里斯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吧?”
“啊……他们两个,被芥川和敦揍到奄奄一息才带回去交差的。”太宰治挑了挑眉毛,补上一句:“是两个被抛弃后想要证明自己是最强异能者的孩子呢,只可惜走了极端。”
“想要杀掉我们来证明自己是最强的吗?”中原中也低声复述了一遍,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次棘手的案件总算是结束了。
“还有一件事。”
就在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快要撑不住,要再次陷入睡眠中时,太宰治突然出声接着解释道,感觉到了中原中也的昏昏欲睡,而有意放柔了声音:“黑市给黑手党的匿名悬赏和给侦探社的委托都是芬里斯双子干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早该想到的。”
“……是啊。”中原中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只不过是习惯了互相针对,所以特别被安排一下,也会觉得自然而然吧。”太宰治的声音更加柔软,像是在给中原中也催眠。
“太宰……”中原中也终于想起来了重要的大事,他在被褥表面摸过了自己再次归于平坦的小腹,沙哑的声音念着太宰治的名字,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的手被太宰治的握住了,是熟悉的温暖。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中也还在想什么?”太宰治说得轻松,连血丝都遮盖不了这双鸢色眼眸的笑意,他拉着中原中也的手,坐在了病床边上,一同覆上了平坦的小腹。
“你都知道了。”中原中也用的是肯定句。
“当然。”
“这个没有了,以后都没有了。”中原中也没能控制住喉头的酸意,话还没有说完就偏过了头,他想,太宰治应该很喜欢小孩子吧,不然那时候也不会主动提出要再生一个。
“那我就把中也当小孩子养了,中也以后要一人分饰两角,辛苦你了。”
这种信手拈来的情话在太宰治嘴里说出来倒是顺口得很,他郑重地宣布道,然后又补上一句:“比起小孩子,我还是更喜欢中也,‘喜欢小孩子’也是建立在‘中也的小孩子’这个基础上,置换一下就是我喜欢中也。”
“嘁,谁信你,油嘴滑舌的青鲭。”中原中也往被子里缩了缩,比起在黑夜里的情话,这种在大白天面对面的表白简直就像是酷刑,他躲开了太宰治的视线,裹得像个鸵鸟。
“连我喜欢你也不相信吗?中也好残忍……”
“喂,别哭了。”中原中也被烦的抬起头来,迎面就是一个吻,轻轻蹭过唇瓣,就像是羽毛落在唇上,还没留下温度就已经离开,只有朗姆酒的香醇味道久久不散。
太宰治撑在床边上弯下腰来整个将中原中也罩在怀里的角度让他怦然心动,重新拉了被子将整个头都盖了过去,透过厚厚被褥传来一声闷闷的“混蛋”。
“中也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我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病床上刚刚还害羞着的中原中也掀开了被子,眼睛里折射着天空中的蓝,他狡黠地故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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