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他只相信他,他说什么他都会信的,可他怎么会是二十一岁呢?他才十八啊,吴邪忘了吗?想到这,他忍不住上前拉他的手,“不是啊,我十八岁,你忘了……”
吴邪触电般甩开他的手,眉头皱得更深。
“吴邪。”
身后冷不防响起张起灵淡淡的说话声,吴邪偏了偏头对他笑:“没事儿小哥,是黎簇又犯病了。”
“我没有生病……我没有生病!”
黎簇蓦地爆发,抓着吴邪衣领大喊起来,他红着眼,有点声嘶力竭的,“你忘了吗,我们在古潼京的车厢里,那些事情你都忘了吗?你答应过要接我回去的,我一直在等你……”
“我接个电话。”
吴邪带着几分不耐烦,掰开黎簇的手,他掏出手机,对面不知道是谁,就看到他在点头。
“对,他在我这,怎么回事?”
“病没好就继续治,钱不够我可以给。”
“嗯,你过来接他吧。”
挂断电话,他对黎簇敷衍的笑笑,“行了黎簇,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晚你先在吴山居住下,明天苏万会来接你。”
“乱七八糟的事情?”黎簇错愕的看着吴邪,无法置信他居然把那些事统称为“乱七八糟”。他憋不住眼泪,咬破嘴唇流了满嘴血都憋不住,对着他嚎啕大哭,“为什么啊,你明明对我做了那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承认啊?吴邪,吴邪,你都忘了吗,我为你,我的腿都断了啊……”
吴邪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黎簇,口气略显烦躁,冷声:“你的腿不是治好了吗?你自己感觉不到?”
“……”黎簇一下子噎住了,他愣愣地低头看自己的腿,还试着走了走跳了跳,发现它确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对!不是这样的!他的腿明明没有治好,一受寒就会疼痛,平时要是太累也会很疼,为什么现在没有感觉?
“唉,是我对不住你。”吴邪叹了口气,再吸一口手里的烟,“黎簇,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会帮你找到黎一鸣的,你安心养病,有空……算了,你还是少见我比较好,免得又受刺激。”
“吴邪……不是的……”黎簇含着泪扑到他面前,嘴巴开开合合,因为太过害怕恐惧而有些失声。他抓着他的胳膊,倏地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嘴角往上扬,“还记得你送我的耳钉吗?”
吴邪眉头皱得更紧,手摆了摆,示意张起灵不用进来帮忙,再耐着性子开口:“黎簇,我没有送过你耳钉,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清醒一点,好吗?”
“怎么会呢!它、它在的啊,我让苏万帮我保管,我马上打电话给苏万,让他明天带过来。”黎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急急说着,怕吴邪不信,抬手去捏自己的耳朵,“你送我耳钉,是因为我这里有个洞,当初在沙漠被枪打出来的,这个洞……洞呢?我的洞呢?”
没有,他摸到得耳朵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什么洞。
“去哪了,去哪了!”
黎簇一下子就崩溃了,反复去摸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上面的洞居然不见了。他转身寻找镜子,借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耳朵,发现上面真的没有洞后,瞬间拔高音调尖叫。
“我的洞呢!它怎么不见了!医生明明说再也不会长过去的,我特别处理过,这个洞会永远留着的,为什么不见了!吴邪!吴邪我好怕!吴邪!”
他转身去找吴邪,想扑到他怀里,因为他真的好害怕。
吴邪大概忍无可忍了,一拳把黎簇打翻在地,说:“别闹了,黎簇,那些都是你的幻想,没有重生,梁湾也没有被狐妖附体,你生病了,你需要治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黎簇在地上挣扎惨叫,浑身发抖,随后他拿出那把小匕首,朝着自己的耳朵刺了过去。
“黎簇!你疯了!”
看着半边脑袋鲜血淋漓的青年人,吴邪喊了一声,但没有过去阻止他。
“有洞……有洞的,吴邪你看,现在有了……你看……”
黎簇疼得要昏死过去,他颤抖着爬起来,怕匕首刺出的洞口不够大,就咬着嘴唇用力割,一副要把自己耳朵割下来的疯狂样子。
看他这疯魔的样子,吴邪只好叹气:“小哥,帮个忙。”
站在门外的张起灵立刻走进房间。
“你他妈别碰我!!!”
黎簇对张起灵非常的抗拒,看他靠近自己就害怕,拔出匕首对准了他。
“……”
张起灵面无表情,轻轻松松就卸了他手里的匕首,并将他反剪双手一个踢腿摁跪到地上。
吴邪拿出手机给苏万打电话,要他别等明天了,今晚就过来。
“黎簇整个人疯的彻底,你再不过来,我吴山居别想过个好年了。”
黎簇脸上也沾了血,泪水和鲜血混在一起在脸上肆意横流,他跪在地上努力抬头去看吴邪,嘴里哀哀求着:“我没疯!吴邪,吴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会走的,我一定走的远远的,可你不能否认那些事啊……我没有病,我没有……”
“……”
张起灵一记手刀劈晕了他。
这是一个噩梦连绵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时,黎簇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精神病里,这一回,医院把他绑在床上绑了一个月才松开,除夕夜时,黎簇屎尿拉了一身,但大家都忙着过年,无人理会他。
窗外在放烟花,屋里黑漆漆的,黎簇睁大眼看着忽明忽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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