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说这些。
之后几天卡格尔都消失在了实验室,直到前几天,卡格尔再次联络上西泽尔,约他下午见面。
“米迦。”西泽尔头一次动摇了,他擦了擦冷汗,捧着毛球蹙眉道,“我该相信他吗?”
在卡格尔嘴里,卡尔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卡尔嘴里,卡格尔是个连种族都能背叛的、不值得信任的人。
他们俩明明是合作关系,却怀疑着彼此,也不知道这些年都是怎么相处的,一方还愿意继续研究,而另一方也敢用他研究出来的东西。
显然卡格尔是被卡尔监视着,不过在西泽尔到来前,卡格尔似乎也不在意,忽视卡尔密不透风的监视,心无旁骛地搞研究。
可是西泽尔来了。
他是贝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血脉,流动着属于贝霖的血,一头黑发与眼睛和她也一模一样。
如果当真缅怀热爱着记忆中的那个兽人女将军,那保护西泽尔似乎就是最好的仪式。
毛球在西泽尔手心里蹭了蹭,缓声道:“西泽尔,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如果真的不相信卡格尔,西泽尔也不会同意今天去和卡格尔见面。
西泽尔捏了他一把,起身换衣服。他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仿佛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情,来到兽族后一直风平浪静,实在奇怪极了。卡尔是兽族的首领,带领着这个种族,不可能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比如冒险将西泽尔接回兽族老巢。
就连尤金也犹犹豫豫,卡尔不可能什么都不怀疑,一腔热忱地为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小侄子承受某些压力。
快速洗漱换好衣服,西泽尔带上防身的匕首和激光枪,离开了贝霖的旧居。
实验室是卡尔的地方,这回卡格尔没有再约在实验室见面,换了个地方。兽人居住在这片星域,而这颗白色的星球居于中央,这颗星球上除了森林就是海洋,兽人固定的居住在大大小小的林中城市里,在城市之外,是仿佛走不到尽头的密林。
卡格尔就约在这座兽人城市之外见面。
西泽尔到达约定的地点时,卡格尔还没来。他望着这片森林,想象以前的贝霖是不是也曾走过这儿,站在崖顶俯视着下方树林苍苍郁郁,一望无际。
冬雪纷纷,树林却没有枯黄凋敝,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生命力,只是覆上一层冰雪,在大风袭来时发出奇异的沙沙声,涛声般连绵,哗哗响在耳边。这片广阔的天地似乎是自由的,却不是自由的。
西泽尔漠然抬手接了一片雪。
他的母亲,如果真的是兽族制造的生物武器,那么站在这儿时,该有多么向往自由啊。
崖顶的风很大,西泽尔在卡格尔迟到十分钟后发现了不对。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拔出枪,转身抬手,枪口不偏不倚,正对来人的额心。
卡尔摊手:“哎呀,我只是来寻找调皮地到处乱跑的小侄子,用枪对着长辈可不好哦。”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卡尔仿佛没看到那个黑洞洞的枪口,自顾自道:“贝霖小时候也就很喜欢到处跑,尤其喜欢到这儿来,看着下面发呆。我就站在不远处,等她累了,出来带她回去。”
西泽尔凉凉地道:“我该感谢你吗?”
卡尔沉默了一下:“还是不用了。每个兽族人都亏欠她。”
西泽尔敏锐地嗅到这句话中不同寻常的味道,挑了挑眉,明白过来。
恐怕从他第一次和卡格尔见面时,卡尔就暗暗留了意,卡格尔以为逃离了卡尔的监视,其实还是被监控着。
想明白这层,西泽尔平静地收起枪:“卡格尔还活着吗?”
卡尔笑眯眯的:“小侄子,不要误会卡格尔和我们的关系了,事实上一直占主动方的是他。我们不可能对他下手,放心。”
西泽尔不置可否:“那你来这儿,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没有我就回去了。”
卡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失望地移开目光,本来想走到西泽尔身边,考虑到西泽尔那恐怖的近身作战能力,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还是乖乖地站在了十米外。
西泽尔很满意便宜舅舅的自觉,眼神都柔和了点。
卡尔不明白小侄子的内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才开口道:“西泽尔,你相信有一种技术,能够让人的精神力成倍增长,而且还能移植吗?”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听得西泽尔心底一寒。
那股寒意从指尖弥漫到心脏,凛冽的北风里似乎能将人的血肉刮下一层。西泽尔张了张嘴,却没能成功说出什么,只能沉默地盯着卡尔,眼神冰冷。
卡尔竟然不敢和他对视,他撇开目光,低声道:“卡格尔没有骗你。因为天生的缺陷,我族一直在寻找能够提高精神阈值的方法,却一直毫无所获。直到七十年前,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出现了转机。那时联盟步步紧逼,几乎每次和联盟交战我们都会损失大批难以栽培的机甲战士。你也知道,因为基因的缺陷,我们每架机甲上至少都有三个人,这也意味着,每次发生战争,就算和联盟损毁同等机甲数,我们的伤亡依旧是联盟的好几倍。”
西泽尔本来想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联盟打仗,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来。
兽人被帝国压迫当了几百年的兽奴,对自由与平等的执着不是联盟人可以想象的。与其说他们的信仰是所谓的兽神,不如说是自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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