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等了半分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人走远;而不过一个错眼的工夫,前面人都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红灯终于过了,华非追过马路,远远望了下,离下一个路口起码还有几百米,估摸着人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在半分钟赶过去,便向马路两边的店铺里望,指望着能在哪家店里找到那抹身影。找着找着,发现条窄窄的小巷,往里看了眼,走进两步,探头探脑,打不定主意还要不要进去。
就在此时,他的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整个人都被拽得转过身去,“哇啊”一声,正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只见抓着自己的那人高个窄腰,鼻梁高挺,剑眉薄唇,眼梢尾稍,正是自己在找的那个男人,没错了。
摸了摸鼻子,华非感到尴尬了。
偷偷摸摸地跟踪却被抓了个现行,这可有点搞笑了。华非眼帘一垂,打定主意不管男人怎么问,自己就咬死不承认,再一细看,男人身上的米色卫衣清爽干净,半点污渍都没有,登时大感奇怪:“咦,你衣服换这么快?”
男人没说话,依旧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腕不放。男人的手劲很大,大到华非都感到有些痛了,他蹙了蹙眉,抓着他的劲力这才稍稍松了一些,男人的五指却仍是不肯松开。华非只道自己要挨揍,心虚地抬眼,与男人的目光再度撞上,却见他目光闪动,眼睛里似是藏了许多东西,自己却看不懂。
“诶。”他跟冲男人摆了摆手,“你没事吧?”
男人似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眨了眨眼,脸部线条紧紧地绷着,仿佛稍一松懈,就会有什么东西在刹那宣泄出来。
他回答说:“没事。”
“哦……”华非愣愣地应了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如果可以,他是蛮想抓着对方的领子狠狠摇的,想直接问他为啥在走了三十次右边之后突发奇想改左拐了,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绝对不行,会被当神经病的;另一方面他也确实问不出口——撇开跟踪被抓现行的事儿不谈,人家这会儿明摆着情绪不对呢。
“我说,你确实没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还未雨绸缪地掏出包餐巾纸拿在手里,他这可不是矫情,是真担心男人一言不合就要哭出来。男人却只摇了摇头,又盯着华非看了片刻,忽而一笑,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我一直在猜,跟过来的人到底是谁,现在终于知道了。”
华非:“???”
男人抿了抿唇,不再言语,伸手抚向华非的脸颊。华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脸上显出几分警惕;男人见状一怔,眸中掠过一抹黯然,跟着便收回了手。
“对不起。”他对华非道,“我认错了人。”
华非:“……啊?”
那男人脸长得挺好,声音也不错,声线里有淡淡的沙哑,就是口音有点奇怪。华非没听懂他的话,也不敢多问;见他似乎并没有要揍自己的意思,便也懒得再玩什么“死不承认”,摸了下鼻子,直接道:“那啥,我跟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看你现在有没有……”
他话未说完,忽见男人脸色一变,抬手就把他往后一推。华非一时不察,被他推得摔倒在地,尾椎骨磕上了石子,顿时痛得生无可恋。又听一声巨响,一个花盆落在了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粉身碎骨,紧跟着一抹艳红从天而降,却是一名穿着红裙高跟鞋的妙龄女子气势惊人地落下,高跟鞋重重踏在地面上,发出一击利落的声响。
华非被这空降的姑娘吓了一跳,待要细看,视线却被男人给挡住。他不死心地再一抬头,正见那红衣女子站起身来,挺着傲人的胸脯,跨过一地碎片与泥土,大步朝他们走来。又听得身后亦有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只见几个混混模样的小年轻正从巷子的另一头缓步靠近,看着吊儿郎当,眼里满是杀气。
“怎,怎么了这是?”华非一头雾水。男人“啧”了一声,答道:“来争取时间。”
华非:“啊?”
“那个时候没见着,原来是在这里。”男人意味不明地咕哝了一句,将华非拉起拖到身后。他的手掌冰冷,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戒指,触感更是冰一样。华非抽空瞟了一眼,觉着像个银的,环上刻着没见过的图案,像是流云纹,线条却更曲折,层层叠在一起,叠出一个近似于菱形的东西。说不清好不好看,但就是让人觉得古怪,又有点熟悉。
心中蓦地一动,像是蛰伏于冬雪之中的动物,忽然在雪堆里翻了个身,抖下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华非将视线黏在了那枚戒指上,盯着看了一会儿,突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跟着他的眼睛便是一痛,像是有什么在一瞬间刺进了双瞳。华非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呼,甩开男人的手,使劲捂着眼睛,又揉又按,身体摇晃了两下,又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摸向旁边,想给自己找些能倚靠的东西。意料之中的墙壁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冰冷的大手,再度将他的手牢牢包住。
耳边传来女子嗲嗲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付毁约师,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认识的?——华非一下子明白过来,人家多半是过来寻仇的,自己被连累了!
眼里的疼痛渐渐淡了,他试着睁开眼,却只看到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瞧不清楚。男人扶着他坐下,用手掌抚了下他的眼睛,将他的眼皮合上,安慰了一句“别怕”。华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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