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不化!萧观止气极,去刑架上左右逡巡,抽了一根软鞭塞到刑堂主手里。
林夙兮突然笑了。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萧观止心里一突。右护法情急:“楼主不可!”
萧观止咬牙:“打!不认错不许停!”
刑堂主一哆嗦,一鞭子抽在林夙兮肩上。
花堂主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楼主!看见林公子救过你的份儿上!他身子弱!受不住!段公子!您也该出了气了,就饶了林公子吧!”
段轻君一直在旁“目露不忍之色”,此时只得出言劝解。萧观止得了台阶,撂了句干巴巴的狠话,带着段轻君逃也似的走了。
27、
花堂主亲手给林夙兮上药,咬牙切齿:“我非活剥了那贱人。”
林夙兮闭着眼任女子在自己身上涂抹,突然道:“我争风吃醋,不惜出手伤人,反被责罚,还当着他的面挨了打。这么一来,我恨其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不为过吧?”
男宠身份的好处便是可以不加遮掩的爱慕嫉妒,理由充分地铲除萧观止身边的狂蜂浪蝶。林夙兮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哪怕来的不是撒岩,他也不会让萧观止跟任何别的人双宿双飞。
他可以接受萧观止忘了自己,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爱别人。
这世上貌合神离的夫妻也多的是。就算断情绝爱,你也只能跟我白头到老。
花堂主想了想:“理所应当,符合人设。可你怎么杀他?楼主那里,又如何收场?”
“你找人送封信。至于楼主那里,”林夙兮冷笑:“有本事他就杀了我。”
花堂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大总管自从穿衣打扮换了个风格,连性子也跟着变了呢?
28、
萧观止发话,囚室恢复了原本冰冷森幽的样子。林夙兮自从取了心头血便极为怕冷,此时坐在硬邦邦的石床上,那寒意便透心透骨的漫上来。
刑堂主下手看着狠,其实伤得轻,最疼的其实还是在心上。他怔怔看着囚室一角昏黄的灯火,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把脂粉冲开了一道白痕。
萧观止,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
29、
段轻君自从进了燕子楼一直待在客房,除非萧观止陪着,不敢随意走动一步。萧观止每天陪他说说话散散步喝喝茶饭,却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严重妨碍他下一步计划。段轻君有意主动一些,又顾忌清冷自矜的人设,不好太过露骨。这天找着机会多喝了几杯酒,醉眼迷离地望着萧观止。萧观止把人抱到床上,放下帘子,拉好被子,然后,就打算走了。
段轻君一咬牙扯住了人袖子。
萧观止温柔而坚定地扯了出去。
萧观止这几天想了很多。
首先,属下们对林夙兮的态度太奇怪了,哪里像男宠,简直就是正房夫人。别人也就罢了,花堂主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绝对没可能对一个妖妖乔乔的男人另眼相看,甚至为他顶撞自己的。
自己到底忘了些什么呢?
其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三心两意的混蛋。哪怕连关于林夙兮的半点记忆都没有了,哪怕理智再三提醒这个人完全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却不可否认他对他仍有情欲,有占有欲,更有难以自制的在意甚至怜惜。
说起来也是奇怪,和段轻君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想起林夙兮,但和林夙兮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想过段轻君。
这种情况下和段轻君在一起,总觉得是对梦中那个身影的轻贱。
多稀罕呀,武林头一号的浪子萧观止,也会不忍心轻贱一份感情。
30、
萧观止要查自己和林夙兮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花堂主。
第一,花堂主是燕子楼的情报头子。
第二,花堂主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花堂主小心翼翼:“楼主,您好好想,用力想,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么?”
萧观止点头又摇头,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没有半点林夙兮来过的痕迹。
花堂主一拍大腿,那就好办!
“其实,林公子他原本,是咱们燕子楼的大总管。”
萧观止差点蹦起来,燕子楼什么时候有过大总管!还是个男宠!
花堂主忙把人压下去:“不然你想想,楼里这么多事务,你以前是怎么处理的?你乐意干吗?没人帮忙你干得了吗?”
好像真的无法反驳……
花堂主娓娓道来:“人家原本出身名门,家逢变故才被你拐到楼里,为你鞠躬尽瘁、任劳任怨,让你舒舒服服做个甩手掌柜。”
到这儿还是真的。
“谁知你个衣冠qín_shòu,对人家见色起意,林公子不从就被你关了小黑屋,整天酱酱酿酿、不可描述……”
闭嘴!胡说八道!就你会的成语多是不是!
“你还不信?你想想咱们俩什么关系?说是上下级,其实情同兄妹……”
“姐弟。”
“兄妹。”
“姐弟。”
“老娘今年十八明年十八年年十八,我说兄妹就兄妹!萧哥哥你拍着胸口想想,妹妹什么时候骗过你?”
“……”
“你还找小白要东西,变着法儿的折腾人家,逼着人家喊主人,不叫不话三分实七分虚是一门艺术,“我听说西洋人有个说法,叫死的哥儿魔,林公子差点让你折腾死了,就出了这么个魔怔,从那小黑屋里出来,就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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